「哦——」徐槐抓住杞無憂的手,摸摸他空空如也的手腕,故意問道,「現在還有嗎?」
杞無憂內心一囧,面無表情地抽回手:「早沒了。」
事實上,那個手表現在還好好地放在家裡,只是不會再帶了。
「那小紙條又是什麼?」徐槐仿佛一個好奇寶寶。
「畢業的時候,學校組織七八年級的學弟學妹寫畢業贈言給我們,寫在疊成千紙鶴的紙片裡面,」應筠頓了頓,望向杞無憂,「無憂,你還記得你寫的是什麼嗎?」
「記得。」杞無憂點點頭,這件事他記得很清楚。
畢業快樂,祝你無憂。
當時他不知道寫什麼,隨手寫了這樣一句話。
爺爺給他起名字的時候告訴過他,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種很美好的祝願。
「是你收到了啊。」他抬起眼看應筠,有些意外。
女生抿著嘴笑了:「對呀。」
其實收到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她的後桌。
寫畢業贈言的千紙鶴裝滿一個大盒子,每人隨機從裡面拿一個,畢業生們把千紙鶴拆開,互相交換著傳看上面的內容。
後桌的女生拆開後驚呼,這個字好好看。
大家都紛紛圍過去看。
——畢業快樂,祝你無憂。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瀟灑朗闊,辨識度很高。
幾個人當時還為寫這句話的人是男生還是女生爭論了一番。
只有應筠知道,這是杞無憂的字,最後她拿一大袋零食把那隻拆開的千紙鶴交換了過來。
還有一些事不適合拿來講述或回憶,只適合獨自珍藏。
依然是元旦匯演的時候,某次彩排結束,應筠借來的高跟鞋不太合腳,腳跟磨出了血泡,於是披著厚厚的羽絨服坐在走廊拐角休息。
眼前被一片陰影覆蓋,有人走過來。
「需要幫忙嗎?」處於變聲期的男聲低沉,帶著微微沙啞,並不好聽。
應筠抬起頭,看到了杞無憂。應筠認得他,不愛說話、酷酷拽拽的小學弟,但又不像同齡男生那樣沒禮貌。
杞無憂彩排完收拾好東西才走,路過,以為她崴腳了,於是走近問了一句。
「沒事,」應筠誤以為杞無憂要扶她,忙擺了擺手,「就是高跟鞋有點磨腳。」她是那種不喜歡向別人求助的性格,也不喜歡和異性有肢體接觸,漂亮女生身邊總是圍繞著許多獻殷勤的男生,久而久之她就有些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