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不可及的豪门大家,剥开华丽的外衣,里面是早已腐坏、发臭的烂核。
除了钱,这个家,还有什么呢?
那个男人,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
亲情是流于表面的虚情假意。
封镇弘对这一切,仿佛司空见惯。
他的眼底,除了浓浓的失望,什么也没有了。
他并不打算,去干预什么。
封祥启也好,封祥露也罢,都已半截入土之人。
他只觉得失败,自己的人生,到头来犹如大梦一场,终究成空。
迟觅的脑袋一阵钝痛,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颤巍巍地俯身,下意识地,想去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可短短几分钟内,眼前的水潭再次被搅动,封绮柔痛哭之中,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当封祥露意识到她做了什么之后,已经失控般地抢过那把手杖,对她痛打出手。
封镇弘并没有制止。
一如往常,他从不制止闹剧。
“觅觅……”
迟觅听到,有人在喊她。
可她浑身的细胞,好像都在嘶吼轰鸣着。
躯体震颤。
耳边听不清不远处那对母女的哭声与骂声。
“觅觅——”
眼前,猛然出现的是封绮柔憎恨非常的目光。
轮椅上的孱弱女人在挨打。
却又好像,打在了她的脑弦上。
有人打她,她曾经以为,最疼爱自己的爸爸,对着她拳打脚踢。
憔悴痛苦的妈妈抱着她,控诉着伤害她们的人。
再也没有愉快的生日了,再也没有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毕业后的她,在家中等到晚上十二点,等着母亲一句生日快乐。
等来的只有满脸疲惫的母亲残忍的巴掌。
她再也不配过生日。
沉溺于爱与亲情之中,是弱者的体现。
她要成为强者,成为不受伤害的人。
“觅觅——”
有谁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