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智勇点点头:“郑队,我知道了,我会看好这两个孩子,不让他们到处乱走动,”
“直到魏座头把他们接走,”他想了想,又低声补充道,
“他们八成也是为那位来的,我会盯着他们,只在外围活动,”
“小潘哪,还是你靠谱,比张波那小子牢靠多了,”郑自如毫不在意,声音依旧很大,
“张波那才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是他爸…”,
“好好好,郑队,我知道了,”潘智勇理智地打断了郑队的话,
而后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张波,他满不在乎:“是郑,副…队长,”他特意将“副”字拉长音,
“那个吃软饭的四队嫪毐郑自如?”
因为郑自如的女朋友梁还君,是中部区宗委会的某位副主任之一,属于大龄女强人。
有人说她大龄一直未婚,也有人说她离过婚有个儿子,真实情况谁也不知道。后来年下的郑自如狠下功夫,嫩草终于绊倒了老牛,上垒成功。
队员们私下里都叫他软饭硬上郑队长,张波则更损,说人家靠山调上位,堪称四队嫪毐。
韩志勇忙过来扯了扯他,
“你说太多了”,
“他又听不到,你怕什么,我爸可是张世平,跟他的车轱辘同级”,
“他可能听到了,”
“为什么?”
“我电话还没挂…”
…
林江雄骑着电三轮一路风驰电掣,越着急越慌乱,路上七扭八拐,还差点撞到人。
刚接到二爷爷电话,说他大师父可能要不好,心里莫名的忽闪一下,突然就害怕起来。
这种感觉二师父没了时就有过,可那时自己年龄还小,体会不到生死离别的绝然,人死了,就是没有了,再也见不到了,可好歹那时候还有大师父,他也是,他要是也没了,我怎么办?
林江雄虽然父母都健在,可他的情感上更加依赖他的大师父二师父,从小辛勤的教导,他早就把他们视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父母,而且更亲更近,更胜于血缘。
等他赶到锈杨滔观时,外面早就围了一圈人,却没有一个人踏进院子。在后跟着来的孙艳逸和韩娜娜,追了一路三轮车,却没有丝毫气喘,默默地退进了人群。
林江雄看到除了二爷爷,自己父母,慧仙居士零星认识的,还有那么几个熟脸外,其余等人竟然一个都不认识,这是林家油坊的吗?都认识我大师父?
二爷爷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现在你是锈杨滔观的主持了,这个院子只能你先进”,
“你大师父在房里等着你,还有几句话要交待你”,
林江雄忙不迭冲进了正房,却现大师父没有躺在床上,竟然是在堂屋的圈椅上坐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冲进来的他。
他再也忍耐不住,扑到大师傅的膝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大师父笑着说:
“匣小子快起来,你这么胖,大师父可撑不住你,”
“别话还没交代完,就被你压死,”
小胖子被逗笑,边抹眼泪边说:“外面来了好多人,好多我不认识的人,他们都是来看您的吗?”
“不,他们想看的不是我,是你,但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大师傅压低声音,指了指一旁的板凳,
“你起来,坐好,老老实实的听我说话,”林江雄起身坐好,眼巴巴的望着大师父,老人家叹口气,轻轻的问他:“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小胖子以为大师父病糊涂了,忙说:“您老姓李,叫李守直”,想到或许该说些轻松的,又说“我二师父叫林皓之,他说你们都是之字辈的”。
听徒弟提到他二师父,老人家笑笑摇头:“你二师父确实叫林皓之,李守直却不是我的真名,我一辈子也没有守直”,
“我的本名叫张步允”,老人家的气息已然很弱,吐字没有那么清楚,小胖子没有听清,
“什么不允”?
张步允先是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