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看不到哪个是我的儿子呀?”柴宗志向里张望着说。
正巧有一位护士走了过来,打开育婴室的门,刚要走进去,柴宗志一个箭步向前跟她说:“护士你好!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进去,看一眼我的儿子?”
护士将柴宗志上下打量了一番,问:“你是哪一位产妇的家属?”
“晓亦。”
护士点头允许了,在她带领下,柴宗志来到一张小床前,看着那个握着两个小拳头,长得既像自己、又像晓亦的宝贝儿子,激动地两眼直冒泪花,他轻轻抱起,喃喃地说:“爸爸来看你了,你提前到来,却把爸爸吓得不轻!”
看到他抱起来就舍不得放下的这种状态,护士友情提醒说:“这里你不能待太久,你儿子虽然提前了几天出生,但所有指标都很正常,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抱回家。”
非常不舍地放回孩子,跟护士道谢,走出育婴房后,柴宗志问陈子仪:“查明义呢?”
“被柴妍带回附近的宾馆休息了,跟你前后脚。”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产妇房走。
“我爸呢?”
“我也让他跟柴妍一起走了,现在大人小孩都没事了,他守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妈,你辛苦了!”看着疲惫、憔悴的陈子仪,柴宗志很感激地扶着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你妈我就是操心的命,还好晓亦跟你儿子都平平安安的,要是真有个闪失,我怎么跟你交代!”
“妈,这不都好好的吗?你哭什么呀?弄得我心里也挺难过的。”紧挨着陈子仪坐下的柴宗志安慰着她说。
“就是的,都好好的,我怎么还哭起来了呢?”陈子仪赶忙抹去脸上的眼泪,说:“不过,你得有个心里准备,明义为了给晓亦输血,被抽了八百毫升,你妹见到你肯定得跟你唠叨,这要不是明义的体格好,真不敢想会怎么样?”
“柴妍那可不得心疼坏了!”柴宗志欣慰地笑着补充说道:“妈,事实证明:明义这个人还是靠得住的吧!”
“靠得住!又是冒着危险赶过来,又是献血,我们柴家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呀!”
“妈,什么欠不欠的?都是一家人,别说这种会让明义感觉很见外的话。”
“好,反正你妹会跟你说一些很不见外的话。”
“她要是跟我见外了,我倒是不适应了!”柴宗志身子后仰,背靠椅背,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地说。
然后,他看着满头白的陈子仪,喉咙有些紧地说:“妈,这一天你也够累的,你先回宾馆好好地睡一觉,这边有我在就行了。”
“行,那我回去了,你就在晓亦床边守着,让她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生孩子不容易!”
“我知道了!”
夜里两点多,晓亦从睡梦中醒来,看见坐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打着瞌睡的柴宗志,她伸出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像是心灵感应一般,柴宗志立马醒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晓亦带着欣慰的笑容问。
“十一点多,就到这里了。”柴宗志身子前倾,用两只温暖的手握着晓亦的手,头挨着她很近,轻柔地说。
“怎么这么快?”
“这还快,我都差点被你吓死了,以后不许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当时,我好害怕!”
“是我不好,如果我陪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柴宗志握着晓亦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
“真的很痛苦!可当我看见我们儿子的那一刻,就觉得什么苦都值得了!”
“我也看到我们的儿子了,”柴宗志语气中满是幸福,说:“跟你一样睫毛很长、皮肤很白,很漂亮!”
“鼻子、嘴巴很像你!”
尽管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把临床的人给吵醒了,她不高兴地说:“大半夜的聊什么天,吵死了!”
晓亦抱歉地望了她一眼,跟柴宗志耳语道:“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你睡吧,我坐在你旁边休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