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回过神,看向三火:“准备一下马上就走,等上古回来,我可不担保她不会放火烧了我的苍穹殿。她见不到我,过几天自然就会消停了。”
三火点头,两人消失在大殿中。
上古难得勤快一次,起了个大早风尘仆仆赶赴天宫,她一路打着哈欠,隔得老远便见天门外竖着个老头,留着花白的胡子和她做着同样的动作。
她收了手,立马站得笔直,直觉告诉她,这个老头不像是来站岗的。
果不其然,祥云才靠近,天门附近的仙将哗啦啦跪了一地,甚是整齐,白胡子老头疾走几步,头差点撞在柱子上,朝她的方向拱手:“小仙华日恭迎上古真神。”
上古从云上走下,看着这情况,眉头有些皱:“暮光可在天宫?”
“回神君……”华日仙君哆嗦着声音,小心翼翼地禀告:“天帝不巧去了南海龙王处下棋,要有数月才能归来,小仙特来相迎上古神君。”
上古顿住脚步,肩上的披风扫在地上,神情凝滞。
“此处离南海不过数日,那我便去南海寻他。”
“神君……”那华日老
头显是极为惶恐,脸涨得通红,声音如蚊子“嗡嗡”般大:“是小仙记错了,天帝怕是去了昆仑山言舜上君那……”
“是吗?老上君年岁恐高,南海和昆仑山相隔万里,怕是有些远吧。”上古的声音有些淡,站在天门前不再移步。
威严冷峻的气息在天门前蔓延,一地的仙将满是惶恐之色,那华日更是骇得跪倒在地:“神君息怒,神君息怒。”
“待暮光回来,告诉他,六万年不见,他确实让本君甚是意外。”
上古转身,再也不看身后的天宫,朝渊岭沼泽而去。
能猜到她会来天宫,而且还能让暮光避走的只有一人,白玦。
她只是很意外,暮光竟然会听白玦的话,对她避而不见。
记忆中的少年如今已是一界之主,上古在天门外却生出了疲惫的感觉来,她突然发现,六万年后,唯一没有改变的人,竟然只有她而已。
玄天殿内,天帝得知上古连天门都未踏进,神情肃穆,望向天际,久久未有言语。
华日忐忑万千的将上古的话重复了一遍,只听到高座之上传来一声淡淡的“知道了”便再也没了声息。
天后寝宫。
天后听着仙娥小声禀告天门口发生的事,心底有些解气,但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只是挥手道:“真是不巧,天帝昨日才说要去昆仑山拜访言舜上君,今日倒是未说一声就起行了。”
暮光一向唯上古之命是从,这次怎会对上古拒
之不见,回过神来的天后觉得有些不对,皱了皱眉,正准备起身,却听到门外一声惊呼。
“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天后一愣,起身朝外走去,愣在了当下。
景昭一身素衣,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双眼失神微陷,指尖深刺进手掌,鲜血在掌间干涸,极是可怖。
“景昭。”
天后轻轻唤了一声,景昭似是突然回神,看着面前的天后,突然抱住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母后,母后……他一直在骗我。”她伏在天后肩上,仿似悲凉到了极致,歇斯底里,声声哀戚:“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景昭,别怕,别怕,母后在这儿。”天后把景昭搂在怀里,在景昭身上拂过一道灵力,景昭缓缓合上眼,天后将她放在榻上,盖好被子,才从内室出来。
她抬眼扫向门外打着哆嗦跪在地上的灵芝,声音似是冷到了骨子里。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会变成这样!”
苍穹之境。
回到后殿的上古得知白玦和三火一起去了妖界,倒是没一把火烧了大殿,只不过是劳驾自己把三火前几日才挖好的湖给重新填了起来,再加上了三层厚而已。
看,这世间,不用暴力,也是能够解决很多事的,对不对?
所以,上古,缓口气,等白玦回来了再算账也不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