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茵说:“镯子是我婆婆买的,我这儿有发票,你还看过。她未经许可卖我的镯子,那镯子就是赃物,交易是不成立的。你是中间人,又曾经帮我鉴定过镯子,现在却以这么低的价格卖出去,这是欺诈。我可以告你们的。”
听到刘茵的威胁,丁老师开始耍赖皮:“那你告好了呀!你要告也是告你
朋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告不到我头上来。”
丁老师的态度很恶劣,不仅不给陈先生的电话,还把刘茵和查晓萌往外赶。被赶到外面之后,查晓萌说:“这人怎么这个样子,之前态度一直挺好的,一听你说要告,就开始骂骂咧咧。”
刘茵看了查晓萌一眼,不理她,起身走了。
刘茵和石头决定卖那个镯子的时候,就跟石头爸妈和周欣都说了。那镯子毕竟是石头爸妈买的,又被李霜琴送给了周欣,他们要卖镯子,无论如何都得通知这三位。
李霜琴这时候,因为身体的疾病,头发几乎被剃光,一只眼睛眼皮子耷拉下来,无法睁开,语言中枢也出了问题,说话的声音像电锯锯过木头,不仅难听,而且如果不配合手势的话,大家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因此她的意见基本被忽略不计了。
石头爸听说翡翠镯子那么值钱,当然是同意卖镯子,因为不用卖房子,实在是太好了。
而周欣,更是对卖镯子这件事毫无意见。首先,她对翡翠镯子本就无感。其次,从小生活的富足,让她对金钱,也没什么感觉。再次,卖掉镯子能救生母李霜琴,能解决掉石家一家人的困难,对她来说,这是非常开心的事情。最后,那镯子当初她承诺送给刘茵了,既然都送了,别人想卖,她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她只是感叹,有眼不识古董玉,当初拿到手的时候,
怎么就没发现翡翠镯子那么值钱呢?
镯子被查晓萌掉包之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刘茵都第一时间告诉周欣,毕竟周欣是律师,在处理此类问题上更为专业。刘茵在咖啡馆里和查晓萌的那一系列谈话,以及后来的录音取证,都是周欣教的。
——周欣唯独没教刘茵动手打查晓萌,周欣也不会赞成刘茵打查晓萌,这完全是刘茵气急了的自然反应。好在查晓萌挨打也就挨了,她理亏在先,倒没想过要拿挨打这件事做文章。
找丁老师无功而返,刘茵自然也第一时间告诉了周欣。
周欣说:“没关系,我来找他。”
周欣开车到丁老师处,亮出律师证,告诉丁老师,如果不配合,那就只能法庭见。
律师的威慑性还是很强的,丁老师这次老实了许多。
丁老师说:“后来她们走了之后,我又打了陈先生的电话,镯子早就卖掉了呀!是一个美籍华人买的。我也不怕老实跟你讲,你们口口声声说镯子是赃物,可我们又不知道这件事喽!陈先生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镯子卖掉,我们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周欣说:“陈先生或许不知情,但您不可能不知情。最起码,您知道那镯子真正的价值是多少。”
丁老师说:“我知道是知道,但买东西肯定是想越便宜越好。她愿意一百万卖给我,我自然不会掏五百万去买。我难道还能傻乎乎跟她说,这
镯子值五百万,你卖亏了?我只是一个中间人,陈先生也是正正当当做生意的,这事儿你还真找不到我们头上来。”
周欣问:“镯子卖了多少钱?”
丁老师不回答周欣的问题,反而拐弯抹角说:“不知道你做没做过收藏品交易,我们要找一个客户,不是说一对一就能找到,通常是客户把需求告诉一个中间人,那个中间人再四处打听,要经过好几波人才能让买家和卖家接上头。那么,交易金额,可不是卖家一个人拿的,要给所有为这件事出过力的人提取佣金,到卖家手上,就不剩下多少钱了。”
周欣说:“我需要详细的交易过程,还需要和买家见面,那个镯子毕竟是我们家的。”
丁老师说:“你不要觉得就你懂法律,我们也懂的。别说我和陈先生对镯子是赃物这件事毫不知情,买家更是毫不知情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有权拒绝跟你见面的。”
周欣说:“这就是他的事情了,请您通知陈先生,并联系买家。”
丁老师说:“这件事不可能。交易成功了,我们就不能再打扰买家。给客户惹上官司,以后还有谁来买我们的东西。”
“那我们就法庭见了。”周欣说,“我没有权利自己找到买家,但我能告你和那个陈先生。你知道那镯子值多少钱,我可以告你们欺诈。到时候,你还是得把钱吐出来。”
周欣说完转身就走。
“喂。”
丁老师叫住周欣,“你回去跟你嫂子说,我们再补偿一百万,看这件事能不能私了。这已经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多的钱了。”
周欣脚步停顿了下,还是起身走了。
回到家,周欣跟刘茵说:“如果镯子真的已经卖掉的话,基本是追不回来了。钱的话应该还能追回一部分。”
刘茵说:“我们本来的计划就是拿着镯子去卖钱。两个专家都认为那镯子能值五百万,若能拿到五百万,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我们就去要钱。尽量把钱要回来。”周欣说,“这件事主要牵扯到两个人,一个是你的闺蜜,一个是中间人丁老师。你的闺蜜自以为谋划妥当,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个丁老师,根本就是打着专业幌子的瘪三。对付他们,除了用法律武器,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听到要告查晓萌,刘茵有些犹豫,查晓萌在无法抵赖之后,认错态度还是挺好的,而且她也答应,会尽快把房子退掉,提出现金还给刘茵。
刘茵说:“要连查晓萌一起告吗?她现在怀孕了,男朋友也抛弃她了,还蛮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