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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页)

理查的战马非常亢奋,一看到眼前的田野,就低下头,一路跑去,蹄声隆隆响着穿过了木吊桥。阿莲娜觉得大腿上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从眼角看到一个人影在伸手抓她的鞍索,但转眼就不见了。她知道已经逃脱了,心头涌起一阵轻松,但立即又觉得下身疼痛了。当马驰骋在田野上时,她觉得里面在刺痛,如同那歹毒的威廉扎进她身体时的那种感觉,大腿上有血在往下淌。她松开马头,紧闭双眼忍着疼痛。昨夜的可怕景象又重现了,在她紧闭的眼睑后一幕幕映出。当她驰行在田野里时,她随着蹄声的节奏高呼:“我不能回想我不能回想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

她的马猛向右拐,她察觉出正在上一个缓坡。她睁开眼,看到理查已经离开泥泞的小径,踏上通向树林的长长的大路。她想,他大概是想在让战马放慢速度之前证实一下马是否驯顺了,在一阵狂奔之后,两匹马都会易于驾驭些。很快她就感到胯下的坐骑开始平稳了。她向后挺着,骑在鞍上。那马降下速度,变成小跑,然后慢跑,最后走起来。理查的战马还有劲快跑,远远地跑在了前面。

阿莲娜回头越过田野望去,城堡在一英里之外,她不确定是不是看见了两个身影站在吊桥上朝她看。那两人得步行很长的路才能找到马匹,她想。她

一时觉得安全了。

她的手脚暖过来后有点麻木。马身上的热气像炉火似的升腾起来,形成一个热空气的喷层包裹着她。理查终于让他的战马慢了下来,调回头迎着她走来,那马边走边使劲喷气。他们钻进了树林。姐弟俩对这一带的树林了如指掌,因为他们从小就生长在这里。

“我们到哪儿去呢?”理查问。

阿莲娜皱起眉头。他们到哪儿去呢?他们去干什么?他们没有吃的,没有喝的,也没有钱。除了身上那件斗篷,她连衣服都没有——没有衣裙,没有内衣,没有帽子,没有鞋子。她一心要照顾弟弟——可是怎么照顾呢?

她现在看清楚了,过去的三个月,她一直生活在梦幻之中。她原来内心深处就明白,原有的生活已经结束,但她却拒不面对现实。威廉·汉姆雷让她清醒了。她毫不怀疑,他讲的那番话是实情,斯蒂芬国王已经封珀西·汉姆雷做夏陵伯爵了,但也许国王对她和理查规定了什么条款,如果没有,他也该规定,而且他们姐弟当然能够请求他。不管怎么说,他们得到温切斯特去。他们起码可以在那里弄清父亲的情况。

她突然想到:噢,父亲,在哪一点上一下子全错了呢?

自从她母亲去世以来,她父亲就对她关怀备至,他对她的疼爱胜过别的父亲。他因为没有再婚,没给她找个新母亲而负疚,他曾解释说,心存对亡妻

的怀念比起身边有个新欢更幸福。不过,阿莲娜从来没想过要有个继母,父亲照顾她,她照顾理查,这样全家人谁也没感到受伤害。

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我们到哪儿去呢?”理查又说了一遍。

“到温切斯特去,”她说,“我们去面见国王。”

理查兴高采烈:“对!等我们禀报了威廉和他的侍从昨夜的行为,国王一定会——”

阿莲娜被一种不可遏止的愤怒攫住,脸憋得通红。“闭嘴!”她高叫着。马匹惊动了一下。她狠命一提缰绳。“再也别提那事了!”她气得噎住了,几乎迸不出字来,“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们的所作所为——谁也不告诉!永远!永远!永远!”

那侍从的鞍袋里有一大块乳酪、一皮壶残酒、一块燧石和一些引火物,还有一两磅杂粮,阿莲娜估计是马料。她和理查在中午时分吃了乳酪,喝了酒,这时马匹啃着嫩草和常青灌木,在一条清澈的小溪里饮着水。她已经不再淌血,下身也麻木了。

他们看见了一些过路人,但阿莲娜叮嘱过理查别跟任何人搭话。在漫不经心的人看来,他们是两个让人望而生畏的人,尤其是理查,骑着高大的战马,佩着长剑;但只要交谈几句,就会暴露出他们是没人照顾的两个孩子,说不定就有人打他们的主意了。因此,他们远远地躲着别人。

天色将晚,他们想找个地方过夜

。他们发现离大路一百码左右有一块空地,旁边还有一条小溪。阿莲娜用杂粮喂马,理查生起一堆火,要是他们有一口锅,他们就可以用马料煮粥了,如今只好生嚼杂粮,除非他们能找到一些甜栗子烤着吃。

她正忙着,理查跑到远处去拾柴火,这时她被近旁的一个低低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是谁啊,我的小姑娘?”

她尖叫一声,马也惊慌得退开了。阿莲娜回过头去,看到一个穿着棕色皮衣、脏兮兮的大胡子男人。他朝她又走前一步。“离我远点!”她厉声叫着。

“用不着害怕。”他说。

她从眼角看到理查抱着一抱柴火从那陌生人的身后走进了空地。他站住脚望着他们两个。阿莲娜想,拔出剑来!但理查看上去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她退后几步,想躲到马后边。“我们没钱,”她说,“我们什么也没有。”

“我是国王的护林官。”他说。

阿莲娜松了口气,几乎瘫软了。护林官是拿王室的薪俸在森林中执法的。“你干吗不早说,你这傻瓜?”她说,很为刚才被惊吓所气恼,“我还以为是强盗呢!”

他吃了一惊,但更生气,像是她说了不礼貌的话得罪了他;但他只说了一句:“那,你一定是出身高贵的小姐喽。”

“我是夏陵伯爵的郡主。”

“那男孩子该是他的嗣子了。”护林官说,虽然他像是没看见理查。

这时理查走到跟

前,放下柴火。“不错,”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布赖恩。你们计划在这儿过夜吗?”

“是的。”

“就你们俩?”

“是的。”阿莲娜明白,他在想他们为什么没有护卫,但她不想告诉他。

“你们还没有钱,你说的。”

阿莲娜冲他皱起眉:“你是不是怀疑我?”

“噢,没有。我看得出你们是贵族,从你的举止上。”他的口气里有没有讽刺的意味呢?“如果你们没有别人,又没有钱的话,也许你们愿意到我的住处过夜。离这儿不远。”

阿莲娜没打算让这个粗鲁汉子对她发慈悲。还没等她拒绝,他又开口了。

“我妻子会乐于帮你们的。我还有一个暖和的房间,你们可以在里边睡觉,如果你们愿意单独睡的话。”

有妻子就大不一样了,接受一个有身份的家庭的慷慨好客够安全了。阿莲娜还在犹豫,后来她想到地炉、热粥、葡萄酒、铺了干草的床和上面有屋顶遮挡。“我们很感激,”她说,“我们没什么可给你的——我刚才说没钱是实话——但有一天我们会回来,奖赏你们的。”

“太好了。”护林官说。他走到火跟前,踏灭了火。

阿莲娜和理查上了马——他们还没有卸鞍呢。那护林官走过来说:“把缰绳给我。”阿莲娜不清楚他的意图,但还是把缰绳递给了他,理查也照做了。那人牵着马,穿过树林往前走,阿莲娜宁可自

己拉着缰绳,但她认为还是听他的为好。

路比他说的要远。他们走了足有三四英里,他们到达地边的一栋草顶小木屋时,天已经全黑了。窗户里透出了灯光和做饭的气味,阿莲娜感激不尽地下了马。

护林官的妻子听到了马声,来到门口。那人对她说:“一位少爷和一位小姐,独自待在森林里。给他们点喝的。”他转过来对阿莲娜说,“你们进去吧。我来照顾马。”

阿莲娜不喜欢他那种颐指气使的口气——如果由她来下达指示,她倒愿意用这种口气——但她并不想亲自卸马鞍,就径自走了进去,理查跟着进了房子。房子里烟熏火燎,但很暖和。角落里拴着一头乳牛。阿莲娜庆幸那人说过还有个小间,她从来没和牛羊同住过一室。火上的一口锅里冒着泡。他俩坐到板凳上,那妻子从锅里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汤,尝起来是野味。那女人在灯光下看到理查的面孔,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了?”她说。

理查刚要张嘴回答,阿莲娜抢先说话了。“我们经历了一连串的不幸,”她说,“我们正在去见国王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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