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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讲 性格化(第2页)

女“真的,殿下,您曾经使我相信您爱我。”

哈“你当初就不应该相信我,因为美德不能熏陶我们罪恶的本性;我没有爱过你。”

她显得更安静,更难过了。

女“那么我真是受了骗了。”

哈“进尼姑庵去吧;为什么你要生一群罪人出来呢?我自己还不算是一个顶坏的人;可是我可以指出我的许多过失,一个人有了那些过失,他的母亲还是不要生下他来的好。我很骄傲,有仇必报,富于野心,我的罪恶是那么多,连我的思想也容纳不下,我的想象也不能给它们形象,甚至于我都没有充分的时间可以把它们实行出来。像我这样的家伙,匍匐于天地之间,有什么用处呢?我们都是些十足的坏人;一个也不要相信我们。进尼姑庵去吧。你的父亲呢?”

静默了许久。她好像听到了愤怒、羞愧、非难的无声话语,这些话把她拖回到尘世中来,使她想起一个被她纯真的心

忘记了的人,而这个人有支配她的权力,连她的行动也受到他的指使。现在她想起他来了。她不能有主见,她是个孝顺的女儿。她是父亲手里的一件工具。她打了一个寒战。她听见了那个不可避免的问题、令人难堪的问题。她只好用另一个谎言,用一个折磨人的谎言去回答。

女“在家里,殿下。”

哈“把他关起来,让他只好在家里发发傻劲。再会!”

她受着恐惧的鞭挞,绝望使她从灵魂深处啜泣起来,好像她的整个生命都在哀号:唉,我都干了些什么?她现在只好祈祷上天的帮助了。

女“哎哟,天哪!救救他!”

哈“要是你一定要嫁人,我就把这一个咒诅送给你做嫁奁:尽管你像冰一样坚贞,像雪一样纯洁,你还是逃不过谗人的诽谤。进尼姑庵去吧,去;再会!或者要是你必须嫁人的话,就嫁给一个傻瓜吧;因为聪明人都明白你们会叫他们变成怎样的怪物。进尼姑庵去吧,去;越快越好。再会!”

女“天上的神明啊,让他清醒过来吧!”

哈“我也知道你们会怎样涂脂抹粉;上帝给了你们一张脸,你们又替自己另外造了一张。你们烟视媚行,淫声浪气,替上帝造下的生物乱取名字,卖弄你们不懂事的风骚。算了吧,我再也不敢领教了;它已经使我发了狂。我说,我们以后再不要结什么婚了;已经结过婚的,

除了一个人以外,都可以让他们活下去;没有结婚的不准再结婚,进尼姑庵去吧,去。”

可是天与地都默然无语。只有她曾信赖的、她曾爱过的那个人在怒吼。这些话如同蜇人的蝎子。没有一点儿谅解的迹象,没有一点儿柔情的迹象——没有一点儿怜悯的语气。只有憎恶、非难和痛斥。整个世界完了。因为对我们来说,世界就是我们所爱的人。他完了,世界也就完了。世界完了,我们也就完了。所以,在一分钟以前还被我们认为非常重要、非常有力的人和物,现在都被我们平静、空虚、淡漠地对待了。这孩子整个身心都感受着孤独。我从她颓缩的身体和张大的眼睛看出这一点。就算现在她身后有一群父亲,她还会是孤独的。她只有向自己诉说那番伤心欲绝的话,心智崩溃前的遗言,拼着命想要证实一秒钟前所发生的一切。这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痛苦。好像一个人的灵魂正与肉体分离。支离破碎的话语争相涌上来,一个字还没有脱口,另一个字就抢上来,节奏愈来愈快。声音是空洞的。含泪的呜咽已经使她说不出最后的告别;台词就像一块石头,滚啊,滚啊,直落入无底的深渊。

女“啊,一颗多么高贵的心是这样陨落了!朝臣的眼睛、学者的辩舌、军人的利剑、国家所瞩望的一朵娇花;时流的明镜、人伦的雅范、举世注

目的中心,这样无可挽回地陨落了!我是一切妇女中间最伤心而不幸的,我曾经从他音乐一般的盟誓中吮吸芬芳的甘蜜,现在却眼看着他的高贵无上的理智,像一串美妙的银铃失去了谐和的音调,无比的青春美貌,在疯狂中凋谢!啊!我好苦,谁料过去的繁华,变作今朝的泥土!”

她慢慢地跪倒在地,筋疲力尽,眼神直穿透空场子的黑暗落到我身上,却什么也没在看,对什么也无动于衷。接下来的疯狂将是不可避免的、合情合理的“失心疯”,因为她心中的那片小天地已经迷失了。#pageNote#3

她猝然摆脱了这些情感,从地上一跃而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抖了抖她的金发,突然转了个方向,用她青春的声音说——

女这算是我最好的表现了,用戈登·克雷的话说就是,“最好的还这样糟,那真是糟透了”。

她傻笑着。这是训练有素的演员的另一个迹象。不管表演时用情多么深,只要一回到现实生活中来,当即就可以把它斩断,毫无烦恼地搁置一旁。

我请下来。

她跨过脚灯,跑到我旁边的椅子前,盘着腿坐下。

我他们对你有什么意见?

女……说演得过火;说我把“热情糟蹋了”;说谁也不会相信我;说这不是表演,是病态的催眠,对我自己和我的健康都有损害;说这种表演绝不会给观众留下一丝想象的余地,这种求全的真诚

只会引起观众的反感。正好比在衣冠楚楚的一群人中间,突然出现一个一丝不挂的人。您看有没有道理?

我不仅是有道理,而且是对的,亲爱的。

女勃鲁托斯,你也在内吗?#pageNote#4您太不讲理了。您教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的……

我而且我要说,你做得很好。

女那我就不懂了,您的话自相矛盾——

我一点儿也不。我教你做的每件事,你都很忠实地做了。到这个程度,我以你为荣。不过,也就是到这个程度而已。现在你一定要迈出下一步。他们说你像衣冠楚楚的人群中一个一丝不挂的人,这话并不过分。你真是这样。我是不介意,因为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观众会介意。他们有权要求看一件完成了的作品。

女这是不是说我得更求深造,受到更多训练呢?

我是的。

女我不干了。不过您说您的好了。

我不要说不干。假使我不把我打算告诉你的话马上告诉你,你还是会干下去的,直到你自己发现个中的道理为止。这可能要花上你几年的工夫,也许还不止呢。不过你仍旧会干下去,直到有一天你完成了这第二步工作。甚至到那个时候,你也不会就此罢手的。新的难关又会出现,你又会去攻克它了。

女一辈子都不会完吗?

我一辈子都不会完,而且要力行不息。这是一个艺术家跟一个鞋匠唯一不同的地方。鞋匠

做好一双靴子后,工作就算完了,他从此以后再也记不起那双靴子了。艺术家完成一件作品以后,工作并没有完。他不过是又走了一步。每个步骤之间都是互相接榫的。

女您未免太死守成规了;真像个迂腐的数学家,老记得一、二、三、四。讨厌极了。这并不是艺术,只是手工艺。说您是个老家具木匠,倒一点儿不错。

我你是说情感“木匠”吗?谢谢你,过奖了。你现在要我变为一位裁缝,给你的情感做套衣服吗?因为,据我本人跟你的上司们的一致意见,你的情感确是一丝不挂的,孩子。令人心痛,但的的确确如此。

女(由衷而有点儿挑衅意味地大笑)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我可我在乎。我不希望人家说我的伪道德是不道德。也许可以说我没有道德观念,但绝不是不道德。

女(依旧在笑)我不会想到这种事。给我一套衣服穿吧,我的耳朵、鼻子、眼睛、情感以及其他的一切——都是一丝不挂的。

我假使你愿意的话,我只就情感这方面来说。我先给它披上一层褒奖。你在创造角色时所下的许多功夫,我都仔细地注意到了——你对身体的支配,你的注意力集中,你清晰的情感轮廓,你传达这些情感的力量。这一切都很了不起。我以你为荣。可是还少了一样东西。

女是什么?

我是性格化。

女噢,这很简单

。只要我穿上戏服、化好装,便没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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