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地嘟起?嘴巴,垂头丧气?道:“我是全世界最?可怜的小?孩子。”
柏恩:“……”
小?孩,难搞。
生病小?孩,加倍难搞。
徐献清看药都快要凉了,对她道:“你直接喂给她,叫她自己喝,太残忍了。”
柏恩觉得他的话?有道理,直接将勺子递到她嘴边。
崽崽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控诉道:“你们……咕噜咕噜……坏蛋咕……你们就欺负咕噜噜……”
一连被灌了两小?碗药,崽崽抱着糖罐子瑟瑟地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不愿意理睬他们两个。
徐献清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的温度,“还想不想吐?”
从刚开始吐到现在一个小?时,只让她喝了药,应当?不会太有强烈的呕吐感。
崽崽不理他。
“还饿不饿?”他继续温柔地问。
崽崽把糖罐子递给他,“我要吃。”
“你现在不能吃,还得再等一等。”他戳了戳她可怜的小?肚子。
“你是坏蛋。”她气?得背过去,支撑不住情绪,又要抹眼泪。
徐献清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道:“好有精神?,看来是不那么难受了。”
又向她伸手:“我没有欺负你,你要不要来我怀里睡?”
崽崽真不想理他,但?是又想要他的温暖,只好冷着小?脸挪过去。
徐献清将她抱在怀里,又扯了一条薄毯盖在她身上。
“好,睡吧。”
崽崽被折腾了好一会,也实在疲惫,又躺在她熟悉的怀抱里,很?快就闭上眼睛。
柏恩出来时,她已经睡着了,眼睫上的泪还没有完全干,徐献清正把她抱在怀里的糖罐子给抽出来,放到一边儿?。
她对他道:“灶台上温着粥,等她醒了再盛给她喝吧。”
“好。”
柏恩又问他:“你不去休息吗?我看她好一阵不会再醒过来。”
徐献清轻声道:“你去休息吧,她习惯这样睡,而且我也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情况。”
柏恩回了房间,然后抱着被子躺在了他旁边。
徐献清:“……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躺下来,理所当?然道:“我也挺习惯这样睡的,到时候你还可以把我叫醒搭把手。”
好在沙发够大,她睡在上面并不怎么委屈身体。
次日凌晨四点?左右,崽崽被饿醒,推了推徐献清急切地要吃东西。
他抱她去厨房,开灯,盛了粥,看她狼吞虎咽。
“等会儿?回床上去睡。”
“哦。”她不情不愿地应声。
柏恩一点?都没听?见动?静,不知道怎么样睡的,从沙发上睡到了地上,被路过的徐献清捡起?来重?新送回卧室。
一点?忙都没帮上,还倒添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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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宜西,他们暂时住在了动?物园里的家里,崽崽整天去和她的小?老虎一起?玩。
毕竟这里还在招商修整,大概能够在夏天之前正式运营,到时候人多起?来,就不容易呆在这里了。
只是她的病拖拖拉拉,过了很?久才好全。她仗着自己生病,大有为所欲为,占山为王的预兆。不顺她心,连哭带闹,又学会了用健康威胁,衣服不好好穿,还要光脚往外跑,柏恩盘算着什么时候好好打她一顿,让她吃痛长长记性。
徐献清制止她这个危险的念头,和她讲道理:崽崽三岁了,有了一点?自尊,用武力是不行的。但?是他们当?然也不能完全顺着她,只让她知道做那些事情没用就行。
这样一直到了二月末。
崽崽的幼儿?园在三月一号开学,而柏恩的研究生初试成绩早几天公布。
她那天气?定神?闲先为自己泡了茶,又拿了一本她压根不感兴趣的书坐在花园的阳伞下,佣人路过见了都要多问一句,“太太,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柏恩有些恼恨周围竟然没一个和她一块考研的人,大大少了共同讨论的乐趣。
崽崽骑着自行车从她旁边经过了,又退了回来,“妈妈,你书拿倒了。”
柏恩赶忙把书重?新摆正,教育她道:“书不光能拿来看,它还能起?到了一个修饰的作用,你明白吗?”
崽崽不明白,骑着车跑远。
好在还有人会注意,接连收到了文雅和柏臣的消息,他们做导师,自然而然会关注到这种事情,很?好奇她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