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等着葛大叔醒来,就那么足足等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五月里的天气不冷不热,树荫下,微风吹来,是那么的清爽。看着他睡的那么香,秋香都有了朦胧的睡意。
好不容易醒来了,秋香看着葛大叔的眼睛很深情的说:一切都结束了,如果有什么过错,都是我的。但我很感激你,感激你给我的快乐。从现在开始,忘掉所有的一切,去和我表姐结婚成家。如果你还不同意,就算是我求你的唯一的一件事吧!"
说完就走出那个小山沟,走出了那片树林,没有再回头。
表姐和葛大叔婚事的安排是在葛大叔家进行的。有秋香,李刚,桂花嫂和两位即将成为新人的表姐,葛大叔。表姐的意思就在下月初办婚礼,桂花嫂的意见是这个月还要给防风间苗,活儿比较多,时间要留的充足一些。葛大叔则什么时间都行,没意见。最后是秋香拍板,定于阴历六月廿六。是个双日子。
秋香完全投入到给防风间苗的田地里。还找来村里闲着没事的十来个小老头小老太太。每人每天给十五块钱。把这些人乐的嘴都合不拢。聚在一块地里有说有笑的给防风间苗。
刘凯干脆弄来行军床和蚊帐,安放在李刚的草屋里,每天和间苗人员在一起,指导技术问题。还负责早晚用摩托车接送秋香和桂花嫂。忙的不亦乐乎。
桂花嫂的前夫王军也过来了,还带来两个壮劳力,没有多少话语。每天都骑着他留给桂花嫂的那台摩托。吃住在他们的村委会,不几天就把桂花嫂家十亩多地干完了。给桂花嫂帮了很大忙。
还没到六月初,五十多亩地的间苗,松土,除草都已经完成。山里的小鸡仔也渐渐长大,都已经会飞了。每当傍晚,在桂花嫂“咕咕咕”的喊声中,所有散落在林荫下的小鸡们纷纷跑向桂花嫂这边,着急的干脆挥动着翅膀,越过灌木丛林飞了过来。此时的桂花嫂挥动着手臂把一把把鸡饲料抛向空中,一粒粒的饲料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抛物线后,均匀的洒落在平整的草地上。
一幅如画般美丽的田园景色。
自从定了日子,表姐回家后就张罗着搬家的事。家里的十多亩地已经种上玉米了,到七月份回来除遍草,到秋再回来收就可以了。关键是那些羊怎么赶过去?百十来里路呢,中间还有好多庄稼地。一时扛不住把人家庄稼给啃了就麻烦了。
一个女人从来没办过这事。苦恼了好些日子,后来去县城亲戚家串门时,亲戚家女婿就说这好办,他就有个大车,搭个铁架子变成两层,再搭个跳板,装车时把头羊先赶到跳板上其它羊也就跟着上车了。表姐听完如释重负。就在县城等了那个女婿五六天,等他忙完俩人就一起把车开到了表姐家里。当天就找人帮忙把羊赶到了车上。又把电视机和自己的所有用品都装到车上。直奔秋香家的小山村。
表姐的到来,使小山村一下子活跃起来。男女老少围在汽车旁看把羊从车上往下赶。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新鲜事儿了,羊还能坐汽车”“这老葛头拜了哪尊佛,娶了老婆不说,还带一群羊”“女人好漂亮”。葛大叔只顾赶羊或低头给羊做标记,别人和他答话他就不冷不热的回话着。
因葛大叔家还要收拾,再加上婚礼还没办呢,表姐就住在了秋香家里。
从第二天早上开始,表姐在白天就长在了葛大叔家,先是整理屋子里东西,一些个没用的东西通通给堆到了院子外头,该洗的都洗了,该刷的也都刷了。还把自己带来的乳胶漆打开,给里外屋都粉刷了一遍。再到外面整理院子。忙活了十来天,总算有点家的模样了。
忙完了院子里,表姐开始挨家挨户的去串门。看到老李头家院子里有辆小拉车,就张口借了车,第二天就拉着车到西山的树林里,砍伐那些密集的灌木。
葛大叔有点看不过去。就过来让表姐去看羊,他来砍伐和装车拉车。没几天就把羊圈在大伙儿的帮忙下给搭好了。葛大叔又把院子里的羊粪用拉车拉到外面,按表姐的吩咐堆成一大堆。以备来年往地里施肥。院子里也没了羊粪味。
一幅干净整洁的农家院画面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马上就要到婚礼日子了。结婚照和结婚证都没办呢。刘凯就从朋友那里借了辆皮卡车,拉着俩人直接去了县城。照相,登记,买衣服,置办婚礼用品和酒席备品。
六月廿五一大早,桂花嫂和韩婶,小娟都过来了。在葛大叔家院子里支起了大锅。开始为明天的酒席做准备。到了下午,葛大叔又牵来一头肥羊,下手整理羊内脏。桌椅板凳,碗筷,酒杯等都由小娟负责去各家借来。婚礼主持和宴席大主客由刘凯兼任。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明天上午的典礼开始了。
秋香起了个大早,烧水做饭,又给表姐简单化了妆,帮着表姐穿戴整齐。刚到八点,刘凯和几个伙伴还有葛大叔拉着那辆小拉车,拉车的车把上系了几条红绳子来接亲了。刘凯又给葛大叔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礼帽戴上,让表姐坐上小拉车,葛大叔则两手握着车把,肩膀挎上拉车的红绳子。众人都眉开眼笑。好一顿热闹。
婚礼在震耳的鞭炮声中开始。院子里摆放的酒席早已座无虚席,因为十里八村最老的光棍结婚了,是个大喜事。亲戚朋友和乡亲们能来的都来了。
宴席结束后,又是小娟她们把借来的桌椅板凳等挨家挨户的给送了回去。
婚礼后表姐两天没有出门,到了第三天中午,就回了秋香家,婚礼前还明媚如水的一双眼睛变得黯然失色,宛如牡丹盛开的脸也变成了雨前的乌云。进屋也不言语,无精打采的坐在了炕边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