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叔还有这等被嫌弃的时候,张玉成瞬时心里平衡了。
吃了年夜饭,大家都在客厅守岁,过了十二点,老人就去睡觉了。张玉成带着三个弟弟去外边放鞭炮,张景致站在一楼看了一会儿,也穿了大衣出去,从张玉成那边顺了一捆烟花,拎着就往后院走。
菜袅跟蔡鹏也在楼下放鞭炮,见张景致走过来,蔡鹏笑嘻嘻的躲开,张景致看着一地的炮竹红纸,把烟花递给菜袅,道:“菜叔叔还真是一辈子都改不了。”
菜袅无言,自己老爸这辈子怕是就这样了,过年的时候家里永远都是千声响跟二踢脚,再无其他。小时候,菜袅看见别家孩子玩窜天猴跟滴滴金,羡慕的眼都直了,可菜爸爸才不管孩子喜欢什么。
张景致把烟花置在空地,点燃了立马回身跑到菜袅身后,伸出手从后面抱着她。
烟火冲天而上,在天际绽开犹如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真漂亮。”菜袅仰着头感叹。
张景致贴着她耳根说,“没你漂亮。”四个字让菜袅脸一热,娇羞的回身亲他一记算是奖励。
张景致憨笑,抱着她紧了紧感叹,“没想到我这把年纪还要用烟花哄女孩子开心。”
“谁让你老牛吃嫩草!”菜袅呵呵笑着。
张景致张嘴含住她耳垂,逼着她质问,“我很老吗?我老吗?”
菜袅被她弄得咯咯咯笑,哪里还敢调笑他,一个劲的说,“不老不老,正好正好。”
军区的大院里,满满的鞭炮声烟火味,孩子们个个裹着棉衣追闹着玩耍,天空上不断绽放的烟火几乎将夜点燃,而这一夜嬉闹声却是伴奏,他的主旋律永远是那个捧着一捆二踢脚,眼巴巴看着别人玩的小姑娘。
犹记得小时候,他带着侄子们出来放烟火,玉成看见菜袅,拉拉他的衣角,“小叔,你看小鸟那可怜样,巴巴的看着别人玩。”
“你去给她送些女孩子玩的。”张景致吩咐。
张玉成却是摆手,“她不会要的,去年我就送她过,她说蔡叔叔不让要。”
张景致眉头蹙一下,再看一眼菜袅,竟觉得女孩这个样子真真的让他不舒服,从自己一堆烟火里选出几个孩子们经常玩的没什么危险性的塞给玉成,“她不要你就去跟她换,就说喜欢她怀里的二踢脚,用这些跟她换。”
张玉成也是人精的人,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拉拉帽子捧着烟火一溜烟的跑过去。张景致看着菜袅换到喜欢的烟火,嘴角豁然荡开,这一笑,映在他眼里,心脏的某一处就像是被猛地撞击一下一样。
多年后,他才知道那叫心动。
从回忆里抽离,张景致抱的菜袅更紧,二十岁的人爱上十岁的孩子,在外人眼中怕是要说他恋童癖了,还好,现在他们都大了,就算年纪的差距还在,可谁在乎呢!
现在,才是正好。
张玉成那边都玩够了,却还是不见小叔叔的影子,吩咐几个弟弟先回去,他往后楼去寻,转了楼角正看见相拥的两个人,漫天烟花的背景下,男人紧紧的抱着娇小的女人,女人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那样的自信,那样的美。
他没有走近,下意识的摸摸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靠着楼角慢慢的吸起来。直到一根吸完,才换上以往的痞笑,不过却是依旧不忍心打扰,径自转身离去。
……
大年初一,菜蓝天带着一家老小去了张家拜年,与其说是拜年倒不如说是正式的会亲家,婚期定了阳历二月十四日,阴历同样是双日子,又是西方的情人节。这个日子,菜袅跟张景致都很满意,跟他们定下的领证日子相差半个月,准备的时间也充裕一些。
菜蓝天是听习惯领导命令的,领导定的日子,他立马认可。因为张景致的身份,不宜大肆摆宴,故此俩家在婚礼筹备上都一致的低调,酒席定在一家五星酒店,也不过二十桌,大多都是亲朋跟密友。
菜袅的同事这边她一个都没有通知,想着若是被知道了,就在景江摆几桌答谢宴。张景致的想法也是一样。
婚房就是张景致房间,张夫人主张重新装修,菜袅却说房间很好没必要,单单换了窗帘跟床单就好。婆媳俩倒是第一次意见分歧,最后还是张景致拍板,“装修就算了,单光换窗帘跟床品也太简单了,中庸一下,大体不动,家具换新。”
“同意。”
“好吧。”
皆大欢喜!
婚礼在有条不紊的筹备着,张夫人是样样亲力亲为,欢喜的不得了。菜袅请了假在家陪着,可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裁缝给她量身,然后看着张夫人选的各种首饰、家具一样样的进屋就行了。
结婚证是正月十二就领了回来的,证她只看了一眼就被没收了,张景致的话是,“你拿着它也没用。”
菜袅真想问,你拿着就有用了吗?不过这话问了也是白问,所以她干脆也就不去费那个唇舌。
刘璃是婚礼前一天过来了,肚子已经凸出来了,一身连体裤的孕妇装穿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奇怪,这种衣服要是换成以前的刘璃她怕是打死都不会穿的。
菜袅笑她,刘璃张牙舞爪的就冲她过去,白旗镇一把揪住她,面带责备,“我的祖宗,你有点自觉性好不好,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刘璃微窘,又忘了自己怀孕的事。她抱怨着,“这裤子太丑了。”
白旗镇无奈,“祖宗,我说了你可以不穿的。”
刘璃更加无奈,“这是妈买的,昨儿就巴巴给我洗好烫好,我要是不穿她多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