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那一袭黑衣身影,道服青年深深吐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升起了抹复杂心绪。
他没忘,他一直记得当初的那个神武少年,那个冠绝皇都城的少年。
可在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实下,哪怕他再怎么不相信,也只能化为一道叹息。
不周山,这三个字对大月国万万众生而言,是座直达天际,不可仰望的大山。
并不是这座山有何神奇之处,而是山上的人为其平添了抹,无上威严。
不论庙堂,江湖,亦或者是军界,无数人都想亲眼目睹一番那座传说中的山,也可以说是想见一眼山上的人。
可别说目睹,光是驻守于方圆十里之外的虎贲卫骑便能将九成九的人隔绝在外。不论是谁,不问缘由,涉及半步者,皆斩!
和很多人想象不同的是,山上并无楼台亭阁,雕梁画栋。
只有一处简简单单,寻常至极的道观,以及那身着白袍道服的了了数十人。
不周山上,道观前。墨书仅仅只是瞥了眼前方的道观,随之向左转头,一路自后山走去。
他连想都不用想,那老头儿如若不是在后山那处瀑布前的大青石上打坐,且一旁还放着半坛子酒,他当场将头拧下来当球儿踢。
不周后山,瀑布前
一布衣老者盘坐于大青石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沉吟。
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闲云野鹤之风,仿佛和周边环境早已融为一体,并无半点突兀。
好似察觉到了有人来,布衣老者缓缓睁眼,同时探出左手便将一旁的酒坛抱入怀中。
“老头儿,你说你抠门儿就抠门儿吧,怎么对自已的宝贝大孙子还这般提防”墨书无奈的撇了撇嘴,仿佛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小兔崽子,这是皮子又紧了?”布衣老者侧目。
“咳咳,这不是来看看你嘛,都说狡兔死,走狗烹。你瞧瞧你大孙子我多孝顺!”
“小兔崽子,你若是不会说话,就给老夫将嘴闭上”
“嘿嘿,闭上,闭!”突然,墨书暴喝一声,同时右手猛然探出,不过瞬息之间,那坛酒便到了自已怀中。
“你当真以为老子不敢拾掇你?”布衣老者脸色铁青,可眼底深处却始终都有着一抹对前者的宠溺。
“你舍得么?”墨书挑了挑眉毛,抱起酒坛子仰头就是一大口。
“啧!舒坦!”
大青石上,布衣老者就这么看着前者一口口的喝着。直至那最后半坛酒被糟践完后,他才默默发出了声“让你去北冥为质,不要怨恨你爹”
“就这事儿?”墨书接话道。
“滚滚滚!”见状,布衣老者脸色陡然一黑。大骂之余随即起身,转头就走。
“老头儿你去哪儿?”墨书跟上。
“你管老子!”
“你瞅瞅,这人老了怎么气性还这般大”
路上,布衣老者双手背着“小兔崽子,别逼着老夫真拾掇你”
“也没见你拾掇过。。。”墨书满不在意,不知何时嘴角处多了根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