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转眼,三天的期限便到了。
这一日大清早,王府便张灯结彩,用堆积了一年多的喜庆红绸装扮了整个王府,王府下人们也将王府打扫得干干净净。
重修了假山,掏了池塘的淤泥,流水重新潺潺而过,花园中不长花草的部分被临时移植了一些花草,虽然移植来的花草是路边野花,但乍一看还是很雅致的。
托王妃宴席的福,整个王府翻修一新,虽然这些翻修都是面子工程,但最起码乍一看还是那么回事。
王府门外,车水马龙。
溱州权贵源源不断到达王府,因为请柬上写着“会给诸位惊喜”,所以几乎请柬所邀请之人全部到来。
一些不愿与王府作对的人家,便时家主夫妻携几名下人到来,意思意思走一个过场,而以董家人为代表的一派,则浩浩荡荡来了不少人的,不仅抱着吃大户的心思,还等着找茬看好戏。
主院,贤王卧房。
一身浅蓝色细丝绸长袍的贤王坐在轮椅上,手中摆弄着一个木制小器物,幽黑若深潭般的眸子注视器物,专心又兴致。
徐管家前来,“小人见过王爷。”
“嗯。”贤王轻答一声,却未抬眼。
徐管家欲言又止,“小人斗胆,请王爷恕罪,但小人还是想说一句……王爷还是去露一面吧,今日宴席人数众多,加之王妃年纪尚轻,就怕王妃压不住那些人。”
贤王不答,拿起了一只小锤,将木质器物上的
小铁钉紧了紧。
徐管家又道,“王爷,您就开开恩吧,若王妃被刁难,丢脸的不仅是王妃和王府,还有您呢。”
“她到底有什么打算,你可打听来了?”贤王的声音云淡风轻。
徐管家语噎,“……”
这场晚宴重新置办了不少盘子和锅子,还搭了不少临时灶台,按照王妃的话,便是让所有夫人们自己下厨吃什么炒的菜,王府只提供食材以及用具,但……
难道你说啥人家就听啥?这些贵妇真的那般乖乖听话?
虽然这些贵妇都是民间女子,不若皇家尊贵,但毕竟也是养尊处优之人,加之王府也没多少实权。
换句话说,就算是大家给贤王一个面子,但这要求也实在太荒唐了。
比让夫人们下厨更荒唐的还有不雇戏班子,让夫人们轮流表演才艺以供众人观赏,也荒唐至极!
说让人家表演,人家就能表演?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这些话徐管家也只能自己嘟囔下,不好直说。
见徐管家也说不出话来,贤王冷笑两声带了讥讽。
徐管家叹了口气,“罢了,算小人多此一举,那王爷您歇着,小人也去忙了。”
“等等。”贤王却突然开口。
徐管家立刻转过身来,眼巴巴的等着自家王爷大发慈悲。
贤王缓缓将视线从木制玩意上移开,看向徐管家。
却见那双眸璀若夜幕中繁星,却又若无波澜之湖泊一般平静,幽深却带着一丝神秘,令人无法探究。
“
今日无论发生何事,皆听从她的调遣,不得有误。”清澈好听的声音虽闲适,却别有一种沉稳威严。
徐管家愣了下,“所有?”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