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终于用精湛的演技,荣获东晋“皇帝”的荣誉称号。
尔后,追尊父亲桓温为宣武皇帝,庙号太祖,嫡母南康公主为宣皇后,封其子桓昇为豫章王。
其余桓氏亲族、僚佐亲信也同样体会到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温暖,皆进爵加封。
高兴之余,他也颇为厚道的安顿了司马氏,以南康之平固县封旧皇帝司马德文为平固王,车旗正朔一如旧典。其他司马宗室诸如琅邪王司马德文、武陵王司马遵也只是被降职处理,并未害其性命。
做完这些事情,人们即将迎来“新朝雅政”。
朝臣文武们争先恐后的簇拥着新皇桓玄回建康宫。
可高光时刻若不加点世事难料,怎能调出生活的味道
就在皇帝大驾马上要进入建康宫城门的时候,突然妖风四起,旍旗仪饰皆倾偃。
桓玄的冕旒都差点被吹飞,灰头土脸自不用提,只得仓皇失措的逃进宫殿。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之间,桓玄临登御座,又遇龙椅塌陷。
此情此景,不说桓玄怎么样,就连不苟言笑的群臣们都呆若木鸡面容失色。
就别提新皇桓玄那圣容,简直要多优雅有多优雅。
场中气氛就这样诡异的尬住了。
危难之际总会有神人挺身而出推动故事情节的展,这个神人便是侍中殷仲文。
只见他连忙疾呼:“一定是陛下圣德深厚,连大地都不能承载。”
桓玄听后大悦,满朝文武听后大为赞赏,纷纷自惭形秽。
好家伙,要说文化人说的话就是有文化,不像咱没文化的,只能靠一句“卧槽”行天下。
殷仲文一语化解如此逆天之尴尬,也称得上“马屁”界的天花板了。
冗琐细碎的事情结束,也就到了晚上,君臣便在西堂大摆庆功宴。
庆典布置的极为豪奢,殿上施绛绫帐,缕黄金为颜,四角作金龙,头衔五色羽葆旒苏。
歌姬雅乐频频奏响,宣示着一个新朝代的新气象。
歌舞升平之下,群臣还都没有从今天的阴影里走出来,有些懂风水布局的人窃窃私语道:“你们看这里颇似輀车,就是王莽所弄的仙盖之流也。那边的龙角,所谓‘亢龙有悔’者也,啧啧,多晦气啊。”
显然这些臣子在聊八卦,是真的在聊周易八卦。
桓玄经受了一天的惊吓,哪还有心思关心群臣在八卦什么,只是一味的频频举杯。
总之,楚朝开张的第一天,桓玄在“高光”和“至暗”时刻来回切换,心情亦是在欢喜和惊吓中度过。
好在桓玄心大,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反正他现在皇帝,接下来他就要开启“朕即国家”之旅。
桓玄在潜龙之时,便喜好文学,喜欢一切华丽而又奢侈的东西,如今飞龙在天之际,这些秉性当然会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
登基初始,他便可劲儿的开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