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样的情况,若是奴才不出此计策,一是可
能王爷当真会有性命之忧,二则就算王爷凭着自身强大的耐力扛过药性,也会伤身……万一从此不能人道……”
东语铁了心要激怒穆景言一般。
全然不抬头去看眼前的人越发阴沉的面色。
“王爷这么多年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东语也是帮您体验一回做新郎的感觉,再说了,人家月影姑娘清清白白的为了替王爷解围,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都还没说什么。王爷你……”
“噤声!”
听着东语越说越离谱,穆景言实在忍无可忍开口喊停。
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想说什么,可看到东语身后一脸不安的‘月影’,又硬生生的将话憋了回去。
重新坐了回去,一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颜色,又是没好气的冷哼出声。
穆景言身上早已不看不出昨日的狼狈,洗漱完毕后就换上了东语让人送来的衣服。
只是这颜色……
东语隐隐挑眉。
一身深红色的飞鱼服样式,竟然都没中和掉穆景言疏离清冷的气质,他几乎没在人前穿过这样颜色的衣服,明明是一团喜气的红,穿在他身上配上一副面无表情的沉下来的脸色,实在不算好看。
“王爷,你打算怎么安置月影姑娘,是不是今日就接她入府?”
一句话,彻底让穆景言眼底彻底一片寒霜。
就连阿离都为之一阵,不知道东语这突然挑起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顶替东语,却没说要嫁人。
“依你所见,本
王应当如何?”
“若是王爷担心月影的身份,可以接进府邸,先从侍妾做起,若是日后生下子嗣,在抬为侧妃也是当得的。”
说到孩子,东语指尖一颤。
她只忙着遮去脖子上的痕迹,竟忘了最重要的一步----喝避子汤。
穆景言缓缓叩击着桌子,眼眸微微眯起,语气冷的让人胆寒。
“好好好,瞧瞧这就是本王带出来的好奴才,不仅做的了本王的主意,就连纳妾娶妻都事无巨细考虑周全。日后若是本王真的登上那个位置,是不是只需退位玩乐,一切都有你为本王拿主意指点江山啊!”
最后一句带着深深的杀气。
“东语,不敢。”
东语始终挺直着背,就像铆足了劲要一倔到底。
明明知道这样每一个字都是在往穆景言的心火上浇油,却还是自顾自的说个不停。
可只有她知道,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从搅合成一团的心脏,剥丝剥皮,酸痛无比。
“只是替王爷分忧罢了……”
刚才那些话,还有这身衣服都是她故而为之。
为的就是出了憋了一夜的郁闷。
她句句在替月影说话,可她就是月影,月影就是她。
昨晚酸疼还残留在身上,提醒着她一切不是梦。
她想知道,穆景言知道月影清白的身子替他解毒后,是什么反应,若是弃之不理,穆景言在她心里就不值得昨日那样以身相救。
无德无行,不值得她费心,更不是能当她手里利刃的人
。
可若是穆景言当真要纳月影进府……
东语忍不住握住地上的衣摆,用力的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