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指尖的扳指,五官的棱角宛如一把利剑,带着天生的上位者的气息,强势的掠夺着东语的心跳。
东语被穆景言话里的郑重认真烫的后退了两步,这一刻脑海中一遍遍的回荡着穆景言的那句本王之大幸。
五个字揉成了团融合进了东语的脉搏,一下下的流动涌向着心脏,多年来为战国的不值得,为她父皇多年心血被毁的委屈绝望,终于在这一刻破出了迷雾。
只能死死的握紧了手心,才极力的将颤抖控制住,将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
“既然是这么好的册子,为何被禁焚烧。”
“因为,这本册子教人如何做一位明君。动了那些不愿做圣贤的上位者的禁忌。”
东语猛地抬起头,猛烈的喘息着粗气死死的瞪着穆景言,眼底都是斑驳的血丝:“东语斗胆,王爷,如何看待战国。”
“可惜又不可惜。”
穆景言将棋盘上的气棋子混合在一起,墨玉和白玉的棋子碰撞掷地有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眸宛如暗夜里的鹰,照在眼中的烛光宛如从心口冲出来一般。
说这话的声音,声音一如既往得清冽低沉
却沉重的:“可惜了战皇的慈心,也正是因为仁慈,下场也不可惜,都没看出穆家当时的狼子野心。”
“不!他看出来了。”
东语紧咬着嘴唇已经开始渗出血丝:“他是真的知道的,却拦不住女儿想要嫁人的心,更拦不住狼子野心的人为了得到她女儿的步步算计。他输在了不敢拿女儿的婚事来赌。”
许久,穆景言轻叹一声,幽幽的发出一声叹息。
宛如战国的辉煌和归为一捧黄土的过往,都在那一声叹息里,完全的找到了共鸣。
东语不再担心穆景言的试探。
这样的话,若是故意装出来的,那只能说穆景言演戏超群。
东语缓慢的晃了晃头,这些带着过去她和家人生活记忆的东西,每每拿出来说一次,念一次都宛如又一次在心口吞了针,让她痛一次,狠一次。
承载了太多的悲伤让她喉咙变得干涩,有些不知所措。
脸色白的像一张白纸,扶住面前的书架,没有转身闷闷的开口:
“王爷今日讲这么多,又特意带我进书房到底是想说什么。”
滴答一声。
最后一颗被搅合在一起的棋子被穆景言分开,执棋,落下。
他转过头,盯着面前的东语一言不发,漆黑深沉的眼眸上下打量了她许久后,宛
“王爷还是想告诉你,跟着本王,每一处把柄都是危险,若你有了合适的主子可以庇护你,你只管告诉本王一声,王爷放你离开。”
东语不假思索
的跪在地上,说不心慌是假的。
“王爷!”
烛火下他的五官清冷又淡然,坐在那就足够矜贵威仪。
一字一句缓缓开口:“本王,要复战国当年满朝的繁荣。也要洗去战国冤死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