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息觉得好笑道:“若是换做皇上和柔美人,容妃娘娘是希望皇上有情还是无情?”
容妃被噎住了,怔怔说不出话来。
人往往就这样,听故事站在旁观者位置,与自己没有利益冲突,容易为故事中的人伤心难过,可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容妃这么来回一比对,好似明白了玉息的意思。
“你是说那个柔美人,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是吗?”
玉息轻笑,目光深远,“容妃娘娘,论命,谁有你命好?”
“生来就是国公府嫡女,刚入宫就封贵妃,如今你腹中还有皇上的嫡长子,未来的中宫之位也是你的”。
容妃羞涩中有点得意,此时才展现她的幸福之意。
“君王的爱本就不会是一个人的,皇上已经留给你最重要的一份了,至于剩下的宠爱总要分给其他嫔妃一些的”。
“这宫里除了柔美人,还有慧妃娘娘,往后还会有更多”。
容妃心思单纯,她年纪尚轻,对君王总怀着年轻女子的爱恋,希望日日厮守,彼此只有对方。
“可我心里,总是不舒服……”
“我父王宠爱柳昭仪时,我母后曾一整月未见到过我父王”。
“啊?”容妃张大嘴巴,“那你母后怎么忍得下来?”
“我母后很忙的,要治理后宫,还要抚养我和弟弟,有昭仪替她分担,不是好事吗?”
容妃摸摸头,在思索她的话。
玉息望了容妃肚子一眼,“娘娘腹中已有孩儿,眼下最要紧的是将孩子顺利生下”。
她语重心长道:“皇后,就该有皇后的气度”。
一番话,让那个容妃心不再迷茫,倒有了几分沉稳。
“可是玉息,你为何一点不生气?皇上可是好几日没有回龙啸殿了”。
玉息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容妃对她没了敌意,甚至觉得她根本没有心思在皇帝身上,比起她,那个柔美人才是与她有冲突的。
玉息的思绪涌起,往日那人说的话还在耳边。
“息儿,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身旁若是息儿陪伴,我眼中便不会再有旁的女子”。
她被赵玄掳回北商,一切都成了泡影,她被困在商宫,可还有一丝希望。
即便无法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再见他一次也好。
“我从未想过入北商后宫”。
不做赵玄的妃子,是她能坚守的,可还能坚持多久,玉息眼中点点泪光。
她好累。
……
春暖花开,冬眠的野兽纷纷苏醒,外出活动。
东郊的猎场早做好了接驾的准备。
一年一度的春猎,每年的头筹都给了赵玄。
慧妃和柔美人都换上了劲装随行,而容妃因为有身孕,在车辇中休息。
一阵极劲的马蹄声,几道黑影在丛林飞跃而过。
为的突然拧住缰绳,那匹烈马鸣叫一声,前蹄跃起,便停住了劲驰。
赵玄端坐马上,红色披风被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冷峻的眼眸注视前方,突然从背上抽出箭,将一柄长弓拉满。
箭头往旁移动少许,“嗖”利剑射出,前方一头灰鹿倒地。
常春小跑着上前查看,又叫来一名宫人,两人抬起死去的灰鹿回去,嘴里喊道:“灰鹿一头,皇上的”。
“皇上,你都猎了多少了?多少留点给我们”随行高头马上的侍卫傅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