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门口,玉息突然拉了锦兰一把,“席面上有样荷花酥,样子做得别致,你去给我取一份来”。
锦兰眼睛一亮便应下,回到宴会中,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盘子荷花酥出来。
两人回到龙啸殿,锦兰替她擦了伤药,包了手。
又找来食盒,“公主你要这个做什么,不是自己吃吗?”
玉息接过食盒,将荷花酥放了进去,“我出去一趟,不用跟着我”。
“可是……,公主你早些回来”。
玉息提着食盒去往掖庭,她已经有段时日没见疯娘娘了,上次有人害她,赵玄说过派人保护她,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在掖庭给玉息递过字条的宫婢,玉息第二次见过她后,就再未见过。
她明里暗里也寻过她,最后找到掖庭的宫人打听,有人说她突恶疾,家里人将她接出了宫,从此再无消息。
玉息叹息,突恶疾便是这宫婢已完成了在商宫的任务,回去复命去了。
之前宫婢传讯说至多一个月,可玉息等了两个多月了,依然一切如故。
毫无音讯,有时候希望便是这样破灭的。
玉息想起字条写的那两句诗,自嘲道,人总会变的。
若是他在西秦或是东禺,被那边的公主看上招为驸马,哪里还会想起南越这个亡国公主。
在御风楼那片刻欢愉,确实让她产生过幻觉,她以为赵玄和她是可以互通心意的。
但今日之事倒是让她清醒,容妃腹中的孩子他那么在意,而她每次都要喝避子汤。
终究是她的身份不能够名正言顺。
她突然明白了司徒行给她的提示,若守住自己的心,便处处是生路。
赵玄救过她,今日她救了他的孩子,算是还了一次恩了。
正走着,看见不远处的梨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
她走近些,竟现是上次遇见的心月公主,她周围没有宫人跟着,像是偷跑出来玩的。
看她一个六七岁,正是贪玩的年纪的孩子,却因为父亲的一己私欲被关在宫殿内,与外界隔绝,实在是可怜。
不知不觉玉息走到她身旁,也蹲了下来,她正用一根树枝扒拉着地面。
“你在写字吗?”玉息柔声问道。
也许是玉息长得美,又慈眉善目,从不见生人心月公主倒没有觉得害怕。
“我在给蚂蚁指路”她声音带着稚气。
玉息顺着她的树枝看去,地面上确实有十几只蚂蚁在爬行,左右横冲直撞,好像真的找不到路。
“不用给它们指的,他们会找到自己回家路的”说完玉息心里莫名一沉,蚂蚁尚且知道回家去,她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
心月公知抬起头,看到玉息怀里抱着的锦盒,指指问道:“这是什么?”
玉息想起自己带着的荷花酥,便打开食盒,递了过去,“想吃吗?”
这几样荷花酥确实做得精美,酥皮卷成荷花的样子栩栩如生,荷花瓣染成粉色,还带着荷叶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