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帐门打开,从中6续走出一些将领,有中年也有青年,一个个壮硕魁梧,煞气逼人。
王智在一边羡慕的看着,一个个询问哥哥都是何人,有何战绩。
王荀以眼神示意,低声道:“这个大胡子叫王渊,是阿爹最为倚重的先锋大将,平时作战最为勇武,总是第一个冲上前。”
“这个稍矮一点的叫辛兴宗,善用计谋,曾设计擒住方腊手下八大王之二,阿爹有什么事都要与之商议…”
就在这时,王荀看到一名铁塔一般的壮汉出帐,直接就略过其余几人,对着王智道:“二弟快看,就是此人,一杆长枪就敢深入敌军巢穴,血战十数人,最终生擒了方腊,军中都称之为‘万人敌‘!”
王智看到此人是也是瞬间起了兴,因为此人是在身形上唯一一个能与自己媲美的将领。
如果自己穿上他的那身铠甲,应该不比他差多少吧。
王智心中想着万军丛中生擒敌军主将的英雄气概,不禁有些热血,急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王荀随口应道:“他叫韩世忠!”
“什么?”
王智一瞬间瞪大了双眼,惊呼出声,“韩世忠?”
这一声唤的不可谓不大,吓得身边王荀一跳,甚至已经走远的将领们,包括铁塔壮汉韩世忠本人都向王智两人看来。
看着这位风骨伟岸,目瞬如电的铁塔壮汉向自己走来,王智深藏在脑海深处的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渐渐浮上心头。
韩世忠,南宋中兴四将之一,被当世便称为‘中兴第一功‘,十八岁从军就破西夏银州城,斩守将头颅,复一战又斩西夏驸马,后又趁夜登都山,斩敌将二,打退数方来援…
如此种种神举不可胜数,只是主持边事的将领不信有人可以如此勇武,认为军报不实,只给韩世忠升了一级,如此至今也才堪堪军中一俾将而。
至于后期抗金战役,韩世忠带领他的韩家军屡有胜绩,想那荡之战、大仪镇之战更是打的金军数年未曾缓过劲来,甚至差一点就生擒金军统帅金兀术,成就盖世奇功。
也正是韩世忠破开金军的重重围堵,把南宋的开国皇帝赵构成功送到了杭州登基,可以这么说,韩世忠就是南宋开国初期那段风雨飘摇时期的定海神针,若没有韩世忠的话,赵构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还谈何之后的南宋…
王智心中蓦的苦涩起来,他对大宋的印象很模糊,能记得的宋朝人不多,连他的表哥在历史上是谁,后面有没有登基他都不知道,独能记得几人,韩世忠就是其中之一,但韩世忠这个名字是和南宋绑定的。
韩世忠都出世了话,那距离北宋覆灭应该也没多少年头了吧……
“这位小兄弟认得某家?”
王智的思绪被一声询问拉回,看着面前威风凛凛的万人敌,心中也不禁豪气起来,大宋有比如名将,还有自己这个圣人,未来如何尚未可知,现在想那么多干嘛,徒增烦恼。
精神内耗从不过三秒的王二郎转而见猎心喜,对上韩世忠一双精气四射的虎目丝毫不惧,拱手道:“万人敌韩泼五的名号谁人不知,今日一见果真豪杰,我对韩将军仰慕已久,韩将军可便允小子讨教两招?”
一众将领听到这个无名小子敢称呼韩世忠早年绰号‘韩泼五’,也是饶有兴的驻足观看。
众将领自然是都知道韩世忠乃是泼皮无赖出身,少时横行乡里,人见人怕,听闻韩世忠要离乡从军时,乡里那是锣鼓喧,鞭炮齐鸣,无数乡民出门齐齐欢送韩壮士……
只是从军后的韩世忠杀敌无数,勇冠三军,再也无人敢称其‘韩泼五’,取而代之的便是‘万人敌’。
“二弟!不可无礼!”
王荀轻斥一声,转而对韩世忠陪笑道:“吾弟年少不更事,韩都头勿怪。”
都头?王智纳闷,如此勇武的军中万人敌,能生擒祸乱东南数年的方腊,怎么才是小小的一营都头?
有宋一朝,禁军一般是百人为都,五都为指挥,五指挥为军,十军为厢,厢上为番号军,分属三衙。
这都头说白了也就是百夫长,连王二郎即将上任的副指挥使那也是五个都头的直属上司。
“哈哈哈…无妨。”
韩世忠爽朗一笑道:“韩泼五这个名号某家可有好久都未曾听到了,你这小子好胆,果然不愧是王统制的虎子,你要如何讨教划下道来,某家从你便是。”
“刀枪无眼,相扑如何?”王智跃跃欲试。
“好!”
韩世忠叫好一声,当场便取下头盔,有甲士上前接过,随即开始解甲。
王智见状兴奋大笑,也开始解带宽衣。
“二弟…”
王荀刚想开口阻拦,就被身后一个手掌拍肩止住。
王荀转身见到此人,顿时面露愁容,“阿爹…”
此人正是王荀与王智两兄弟的亲生父亲-王禀。
王禀年逾五十,颌下留须,身材比王荀壮硕些,但也比不上基因突变的王二郎,历经风霜的刚毅面庞此时也有些柔和,看着一心只在韩世忠身上的次子,微微摇了摇头。
王荀懂了,退在王禀身后,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