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伍仁飞在空中轻如飞燕,这一跃直奔炬腹脑袋而去。
“杀!”
丁伍仁脑中的杀字如蜂鸣般回荡。
可眼前的炬腹却一脸怪笑,好像赢得这场较量一般。
“你笑甚么!”
转眼间,丁伍仁的大刀从炬腹脑袋下横着掠过,皮肉与筋骨被斩断的声音依次入耳,如同奏起一道激昂的协曲,丁伍仁顿时快意盎然。
他左手的巨爪将炬腹五尺宽的脑袋牢牢握住,如同握着胜利的明珠。
望着手中的脑袋,嘴上还挂有临死前的怪笑,丁伍仁心生不爽,手指用力一攥,便将那肥肉堆砌的脑袋在手中生生捏爆了。
“哈!”丁伍仁痛快地笑着,裸露在外的后槽牙咯咯地碰撞。
“我丁伍仁没少杀过猪,可却头一回这么痛快!哈哈哈哈哈!”
笼屉府回荡着丁伍仁放荡不羁的狂笑,周遭看热闹的妖怪吓得魂飞魄散,直呼逃命。
丁伍仁正得意着,却现炬腹的身体似乎略有些起伏。
“这厮难道还没死?”
正当丁伍仁猜疑之时,炬腹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两手双手胡乱挥舞,然后抓住桌沿,往上一挥。
巨大的圆桌顿时被掀飞起来,在丁伍仁身前如同一道屏障拔地而起。圆桌之上的餐盘碎屑纷纷坠落,菜肴如落雨般飞到空中。
丁伍仁脚踩到倾斜的圆桌上借力一蹬,大刀顺着红木的纵纹劈下,那圆桌便干脆利落地断为两半,眼前的画面便一览无余。
只见身下一个巨大的金黄色的漩涡,湍流不息,其圆形的轮廓刚好与那圆桌大致相当。
而周遭的肉山猪妖们,哪里是猪妖,分明连接在巨大漩涡之中,如同触手一般从漩涡下更深的地方长出头来,有模有样地化为猪头猪手。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猪妖长得相似,行为相似,作风古怪,他们藏在桌面下的下半身,原来都是这深藏着的巨大之物的一部分!
那漩涡之下,隐约一个巨大的胃,如心脏一般鼓动着,那巨胃连接着周围每一个猪妖的口舌,包括炬腹!
丁伍仁顿时头皮麻,悬在空中,直呼不妙。
那涌动着的金黄的漩涡,正蓄势待!
丁伍仁急忙在空中翻滚身体,却找不到东西可以借力,身体在重力作用下直朝漩涡中心坠去。
汹涌中,一道与漩涡同等宽度的水流向上高喷射,将丁伍仁埋在其中。
水流如重锤一般破开了笼屉府的屋顶,迷雾朦胧的笼屉府上空赫然出现一道巨大的金黄色水柱,立于天地之间,仿佛一根不断伸展的棍,要将那乌云密布的天空撑开一般。
笼城红火的街市中,所有妖怪都停下脚步,停止争吵,瞪大了眼睛,目光纷纷投向了城中心的骇然之物。
此时丁伍仁眼前尽是金黄色的一片,烧灼的痛感又一次包围了他的全身。
“奶奶的,这是个啥妖怪啊!”
他蜷缩起身体,尽量减少暴露的身体面积。此时他已被那水柱顶到笼屉府上空数百米。
街市中的妖怪们目瞪口呆,在妖怪之中,关烈背着把大刀,同样盯着笼屉府的方向,惊恐万分。
“雨?”路过的猪妖摸了摸脑袋,那里被灼烧得生疼。
“下雨啦!”人群中纷纷惊呼,“下酸雨啦!”
金黄的雨点从空中挥洒而去,均匀地落在笼城的每一片土地,不论是木石还是皮肉,都被酸液腐蚀地冒着浓烟。大雨铺洒妖怪们的身上,烧得他们钻心挠肺,越是痛苦,便越想逃离,越是逃离便接触到越多的酸雨。
很快,妖怪们痛苦地躺在大雨之中,挣扎着,爬行着,熙熙攘攘的大街便化为一幅地狱的景象,
擎天的水流持续了许久,才如间歇的喷泉,缓缓落下。
丁伍仁撑开双臂,向下坠落着,尽管浑身被烧灼许久,可变成妖的丁伍仁仿佛对这胃酸有了些许抗性,痛苦,但并不致命。
“老子还没死!”
他怒睁开双眼,从百丈高空直坠而下,目标是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