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们只能像一窝过冬的蜜蜂一样在山洞中蛰伏,静待时机。结果,机会终于来了。
悄悄端掉哨卡后,行动队连夜又迅北上……
“队长,前面就是虎背峡哨卡了。那里不仅地势险要,更是敌人的第二道封锁线,而且还绕不过去,是必经之地。”
密林中,常玉娟对着望远镜一边察看一边听着凌飞的报告。
虎背坳为虎背峡中的一座孤山,突兀险峻,悬崖峭壁,怪石嶙峋,挺拔笔直,如刀削,如鬼斧神工,云锁峰峦,擎破苍天,雾流峡谷,深不见底。
中间一条山道,犹如云梯一般,狭窄陡峭,而且一路上怪石林立,清一色的花岗岩石,狰狞而又锋利,而哨卡就建在这虎背坳的山口。
哨卡上有两座碉堡两座地堡扼守天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真的是一处绕不过去的险地。
林子山拿着望远镜也一遍又一遍地观察,看得眉头紧锁,默然无语。
过了许久,他终于没有忍住,偷偷地瞟了常玉娟几眼,目光怪怪的。
两人并肩而立,眼角余光见他不止一次地瞅向自己,并且神神叨叨,常玉娟顿生不满。
她轻蹙眉头,翻翻白眼没好气道:“看看看,看我有什么用,能飞过去吗?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吧,看看有啥法子,无论如何今天也要闯过这一关。这端掉云川峡哨卡已然惊动敌人,若是追兵一到我们肯定有无穷麻烦。”
夕阳正在西下,夜幕也在悄悄降临。清风习习,秋高气爽,天空碧蓝如洗。这是这个季节最难得的好天气。
林子山也一样,听着常玉娟的数落,心情大好,对她的白眼一点也不在乎,而且还嬉皮笑脸的。
他眨巴眨巴几下,觍着脸笑道:“我才不费这个脑子。你是队长,一切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孔子不是说过,女子安之若素。所以,有你在我心安矣。”
闻言,常玉娟嗤了一声,一脸的鄙夷,说:“切!料你肚里也没几分存货。若论打仗你就是个娃娃,也不知长咋就瞧上你了。就你也配跟我搭档?去,一边凉快去!”
说罢,她转身蹲下,朝站在身后的荣华他们挥手招呼道:“你们也别傻愣着了,都一块儿过来吧,我们商量一下。”
听到招呼,荣华、凌飞、明光、阿努和宋亚轩还有刘小妹几人急忙凑了过去。
这些人,除了荣华外,他们一位是侦察分队长、一位是行动分队长、一位是爆破分队长、一位是突击分队长、一位是情报分队长,都是“蜜蜂”行动队的核心成员。
“这哨卡的情况你们也瞧见了,一个字,险!但箭在弦上不得不,这一仗在所难免。这样吧,我把各分队接下来具体要怎样行动先说一下。末了,荣华你再说。”
大家围拢后,常玉娟干脆把林子山晾一边去了。
“……”
见他们彼此亲密无间,默契神会,林子山的心中瞬间涌起一种莫名的孤独和寂寞。
他深知,他们才是在战场上并肩厮杀并一起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战友。
因为,战士的灵魂都是孤独的,总是在生死路上和刀口舔血之中苦苦挣扎,殷殷期待,彼此信任,彼此相托,肝胆相照。或许,这就是真正的生死战友。
被常玉娟排除在外,林子山心里自然难受,很不自在。
见他们聚在一起亲亲热热,头挨着头,脸贴着脸,好得跟一家人似的,他两眼放光,像冒着火一样,心中也开始蠢蠢欲动,按捺不住,跃跃欲试。
然而,大伙儿都把他当空气,连瞅也不瞅一眼。一阵嘀嘀咕咕之后都相继动身行动去了。
大家散去后,常玉娟站在原地一直未动,给林子山一个冷冷的后脑勺,像根冰棍似的杵在那里始终默不作声,根本不去搭理他。
林子山也十分知趣,她不开口他也绝不出声。
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冷面美人,没人能猜透其心思。这个时候,保持缄默是男人最明智的选择。
当然,林子山也有自知之明,论起打仗来,他的确狠不过常玉娟,甚至连根小指头也拼不过。但三号把他跟她捏一块儿并非为了打仗,而是另有一番深意。
耐力往往只考验男人,女人终究是女人。没过多久,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从现在起,你随我一块行动,到时候别跟个猴子似的四处乱窜,一打起来我可没工夫照顾你。切,这长也不知咋想的,竟把我当保姆了。”
说罢,她翻翻白眼撅撅嘴甩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