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勒着绳索,一手拿着火把,景山一边下滑,一边低唤着“主上”,希望底下能给个动静,可奇怪的是,眼见着都快要到底了,仍是没见着薄言归和豆豆的总计。
那一刻,景山慌乱无比。
难道说,这坑洞内还有什么东西,以至于二人都已遭不测?
“主上?”景山高喊着。
回应他的,是冷飕飕的风,让人脊背凉,汗毛直立。
“主上?”
火把被风吹得,光亮摇曳不定,唯独没照见人影,景山站在原地,仔细的搜寻着周遭的痕迹,试图找出二人的踪迹。
满目都是凌乱的碎石,还有从石壁上断裂的枯枝败叶,要想在这中间找到踪迹还真是不容易,尤其是此处还格外湿滑。
景山背着药箱,举着火把,在深沟里缓步行走,“主上?豆豆?”
按理说,若是从上面掉下来,滚下了深沟,也该在深沟附近才是,为什么一直没动静呢?难道是有东西把人叼走了?
仰头往上看,漆黑一片,根本瞧不清楚来时的路,许是主上醒转之后,生了什么事,所以带着豆豆去找出路?
这是绝对有可能的事情,因为主上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深一脚,浅一脚。
景山走得分外吃力,又不敢加快度,生怕一不小心从边上滑下去,万一摔进了更甚的深坑,或者是掉进了暗河里,后果不堪设想。
冷风瑟瑟,洞内潮湿得让人头皮麻,浑身都不舒服。
夜色沉沉,无光无亮。
一声惊呼,燕绾登时坐起,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做噩梦了?”
阿山赶紧爬过来,直勾勾的盯着燕绾。
“噩梦?是吧!”燕绾揉着眉心。
额头有些温热,可能是因为腿部的伤,导致了身上起热,好在并不严重,只是这一颗心砰砰乱跳,总觉得漏了什么似的,难受得让她喘不上气来。
“没事吧?”赵林端了一杯水过来,“喝点水,定定神!可能是白日里被山匪吓着了,所以做了噩梦。”
燕绾喝了口水,脑子才算稍稍清灵起来。
“你脚上的伤是因我们而起,所以只管放心,我们会负责到底。”赵林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不敢对上燕绾的目光,下意识的垂着头,耳朵尖儿都有些微红。
燕绾将杯盏递给阿山,“不打紧,只是轻微扭伤,很快就会没事。”
只要有药,她便能自己治。
“还是要谢谢你。”赵林道,“要不是你把人引开,我们肯定都已经死在了山匪手里。”
燕绾也不多说,“外头现在是什么情况?”
“方才有人回来,说是林子里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山匪又在玩什么花样?”赵林回过神来,“但眼下咱们是不敢出去的,万一遇见什么事,怕是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刚从山匪手里,死里逃生,一帮人如同惊弓之鸟,哪儿敢轻易的往外跑。
如今,稍作休息再说。
燕绾没有再开口,如今腿上受伤,若有什么事,连自保都难,还是别拖累他们的好。
只是这一夜,她再也没睡着,闭上眼睛都是豆豆血淋淋的样子,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翌日晨起,阿山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拐杖回来。
“哪儿来的?”燕绾忙问。
阿山指了指身后,“小伯伯给的。”
赵林站在那里,紧了紧手中的柴刀,耳朵尖微红的看了一眼这边,转身便朝着林子里走去……
疯批摄政王的妻竟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