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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局大修（第3页）

秦婈朝他伸手，“过来，到阿娘这儿来。”

萧韫跑过去，扑到秦婈腿边，哽咽着唤了一声，“阿娘。”

秦婈将他抱到腿上，慢慢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怎么了这是，嗯？”

萧聿看着亲昵的娘俩，收回了自个儿的手，对盛公公道：“袁嬷嬷呢？”

一阵脚步声匆匆而至，

琥珀跪在地上道：“袁嬷嬷昨儿病了，就没在殿下身边伺候，今儿都是奴婢不好，还请陛下、娘娘在责罚。”

秦婈着急道：“到底怎么回事？”

琥珀道：“奴婢今日口无遮拦，同殿下说了娘娘回府省亲的事，结果大皇子一个下午既不说话，也不吃饭，就要等娘娘回来，方才，奴婢以为大皇子都睡下了，实在没想到……大皇子会一个人跑过来。”

景仁宫这几个宫女平日做事都算得力，秦婈也知她没有坏心，便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琥珀如蒙大赦，躬身退下。

秦婈低头捏了捏儿子的耳朵，道：“怎么不睡觉？”

萧韫攥着秦婈的袖子不撒开，等了好半晌，才找回他心神，改口道：“儿臣以为，母妃再也不回来了……”

秦婈揉了揉他的肩膀，道：“你在这，母妃怎会不回来？”

萧韫抬眸，看着秦婈道：“可太妃出宫后……就再没回来了。”

听到这，秦婈就反应过来了。

生死离别这样的事，对孩子来说，一知半解显然比一无所知更可怕。

秦婈抱紧萧韫，轻声安抚道：“母妃答应你，永远不会离开你，嗯？”

萧韫的小脑袋在秦婈胸口点了点。

皇帝依在榻边，看着母子二人，目光里的疼惜，忽然变了几分。

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话，便是情浓时他也没听见过。

秦婈柔声细语地在萧韫耳边道：“时候不早了，你该睡觉了，母妃抱你

去暖阁好不好呀？”

萧韫抬头，眼中的悲伤不舍溢于言表，恹恹道：“那母妃，一会儿还走吗？”

秦婈立马道：“不走，母妃陪着你。”

萧韫又跟没长骨头似的朝秦婈倒去。

萧聿太阳穴忍不住跳了一下。

秦婈回身看着萧聿，认真道：“陛下，韫哥儿今日可能是想太妃了，臣妾先抱着他回暖阁，成吗？”

语气温柔如水，可眼里的决绝之意再是明显不过。

“阿菱，他是皇长子，眼下都快四岁了，你不该这么惯他。”这句话在萧聿嘴角打转了一圈，改成了，“去吧，他还小，正是依赖人的时候，朕今夜先回养心殿，省的你夜里折腾。”

秦婈抱着萧韫起身道：“臣妾多谢陛下。”

萧聿看着一大一小从眼前消失，耳畔突然响起了她对苏淮安说的那句话。

——“我在宫中一切安好，只是……你知道的，宫里规矩多，不自由、也不自在，不过还好有韫哥儿陪着我。”

倘若他们之间没有孩子，她对他，只怕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