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沈青梧仍只骂这两个字,趁谢折封不备迅速向后肘击,踉踉跄跄地向外逃去。
本就松垮的衣衫在推搡中挣开了大半,乌发如瀑,挡住沈青梧惨不忍睹的后背,起伏的肩胛与若隐若现的腰窝连成绵延的小山,绿水美景欲盖弥彰地暴露在谢折封眼前。
这哪里是逃跑,分明是欲擒故纵。
“啊!”
沈青梧尚未跑出几步便被谢折封撞到了冷冰冰的桌沿上,身后躯干火热,谢折封比之前更疯了,毫不怜惜地咬上沈青梧吻痕丛生的肩头,红着眼嘶吼道:“阿梧穿成这样想要去哪里,回浮云间找折青吗?你以为我会让你见到他?”
“谁给你通风报信的,嗯?你今日要去找他,好巧不巧,折青昨日才率浮云间一众师徒来跟我要人,口口声声说要他们的折玉仙尊,呵,阿梧猜猜我是如何回应的?”谢折封揉捏着沈青梧胸前的两颗红点,唇顺着滑腻的背慢慢下移到沈青梧后腰,使力掐着将沈青梧上身压得更低,一把薅下他堆叠在腹部的里衣。
沈青梧眸中含了水色,发觉到谢折封下一步的动作,惊惶失措地阻止:“滚开,不要!”
谢折封抚慰着沈青梧的分身,对那挺翘的臀尖又舔又咬,继续悠悠道:“我说,我这里可没有你们要找的折玉仙尊,有人欲查,我便一一回敬他们,将人挨个打了回去。”
“那是你昔日的同门师兄弟,谢折封,你枉为……”
谢折封打断他:“既是昔日同袍,与我今日有何干系?何况我与他们并未熟识,我只认得阿梧。”谢折封语气笃定,“我魔渊何曾有什么仙尊,这里只有我之师尊、我之阿梧、我之挚爱,不是吗?”
“住口!荒谬至极!”
谢折封充耳不闻,起身后将手背狎昵地贴上沈青梧的侧脸,沈青梧冷冷躲过,谢折封便强硬地捏起他的下巴,眸中血红沉沉:“阿梧刚刚做错事了,要有所惩戒,否则日后阿梧心中没有警醒,总会犯些不该犯的错事。”
沈青梧预料到他所谓的“惩戒”为何,怒斥了句“畜牲”,谢折封反而满意地笑了。
“卿卿总归骂了句别的。”
他将沈青梧牢牢压制在身下,语气放缓。
“昨夜与阿梧纵享人间清欢,阿梧十分配合,不若今日也……”
1
末世是什么?
是混乱不堪?是天愁地惨?是十里之外百步之遥内荒无人烟?是高级变异丧尸的裹腹之物?
去他妈的,他才不想待在这个满目疮痍的鬼地方!
沈灾捂着被抓伤的左臂,踉踉跄跄地跑在已经被夷为平地的高楼大厦间,三道抓痕源源不断地渗出温热的血液,染红了沈灾浅色的衣襟,伤口即使被死死捂住,鲜血也会从指缝成汩地流出。
沈灾有大半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里空空如也,血液流失的同时带走了他身体的热量,他的脚步有些凌乱,头脑发晕,眼前恍恍惚惚,豆大的黑点如冰雹般砸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沈灾清楚意识到自己的体力所剩无几了。他费力地朝后看了一眼,只一瞬,一只布满尸斑的苍白的手蓦地袭来,沈灾迅速偏身,黑色的长指甲险险刮过他的侧脸。那杂种还试图揪住沈灾过长的黑发,被他一脚踹远。
追杀沈灾的是一只一级变异丧尸,这种丧尸与普通丧尸一样不具备自主意识,平时行动缓慢,遇到生命体移动起来却异常快速,被这东西抓伤或咬伤后24小时内不经处理,最后会无可避免地沦为盘中餐或变为丧尸。
沈灾非常不幸,被它抓出了三道伤,但又意外地走运,与这玩意儿斡旋了一路没引来其他高级丧尸。
周围一片荒芜,仅有的几处断壁残垣在一人一尸的追赶下慢慢从旁退去,放眼是灰蒙蒙的地界,像是踏进了荒漠,日暮穷途。
沈灾半边身子后仰,躲过丧尸又一轮攻击。这并不是个办法,如果单纯只有你追我赶,他凭借自己的藏身能力还勉强可以活命,但麻烦就麻烦在变异丧尸身上的“变异”二字,它们的变异部分往往具有超长能力,沈灾一个普通人是躲也躲不过的。
沈灾松开一直以来摁住伤口的手,皱着眉摸到颈侧被利爪划伤的小口子,细密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溢出,很快连成一条细细的血缝,受地心引力作用顺着较低一头滑入衣领之下。
食物近在眼前却多次失手,丧尸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血引发了它的兴奋,也激起了它的愤怒,它又一次向着沈灾扑过来,鲜血淋漓的嘴大张,涎水滴答滴答坠地,在地下凝成一小波水渍,猩红的长舌长满了倒刺,以每秒几米的速度伸向沈灾。
真够恶心的。
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多出把瑞士刀,这是沈佺期要求沈灾随身携带的物什,当初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沈灾时,沈灾还取笑沈佺期过分忧虑,胆战心惊自己到了这种随身带刀子的地步。
现在倒不觉着沈佺期的想法多余了,沈灾想。
瑞士刀刀尖出鞘,雪亮的刀刃映射出丧尸面目全非的丑恶面孔,沈灾低了低头,缓缓露出一个嗜血的笑来。
“过来啊,老子陪你玩玩。”
2
“操,这破地方哪有什么物资,你们疯了吧,来垃圾堆里找资源?”怀眠拿袖子在额头上擦了把,埋怨走在前面的人,“说得就是你们几个五大三粗的,听见了没!”
一个背包的男人扭过头来,痞笑一声:“还五大三粗呢,哪儿粗?”说着还抖了抖腿。
怀眠的人跟她的名字八竿子打不着,或者说,她仅对着嘴里那几个“五大三粗”的人半点温柔也无,当即怼回去:“翟景,你少跟我开黄腔。就你那裤裆底下能有几两肉,敢在老子面前显摆。”
叫作翟景的男人一听,脸都绿了,咬牙切齿地说:“怀眠你可消停点儿吧,你不满意跟队长说去,逮着我怼算什么事儿?你以为老子想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当腿梭子?”
怀眠马上要跳上前掐死他。
“给老子滚蛋!”
两个人一口一个“老子”,跟俩爷似地,纯纯组织里头两个活宝。
封赫回头轻飘飘看了那俩货一眼,两人立马收手。怀眠抱臂瞅向另一边,看天看地看太阳就是不看人,翟景搓着小臂一个劲儿喊疼。
“演,接着演。”封赫凉凉开口。
怀眠在底下小声嘟囔:“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封赫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这在末世是很难寻到的东西,封赫不单是有,他还奢侈地用打火机点燃,悠悠吐出口烟圈,警告某两个作死的人:“欠收拾。”
怀眠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
“文无,找到什么了吗?”几米外正在进行测绘的男人收回工具,回到小队,询问正在弯腰探测着什么的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