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叶清澜铁青的脸,许南兮跟周彦春告了声失陪,不再理人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一路上,各种眼神纷纷往她身上而来。
出了宴会厅没几步,叶清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南兮!”
许南兮没有停步,只觉后脑勺一凉,被香槟泼了个正着。
酒水顺着头往下滴,从后颈到后背,不用说,礼服上肯定留下一圈暗色酒渍。
许南兮闭了闭眼,转身看向一脸高傲的叶清澜,声音又冷又淡。
“玩泼酒也太小儿科了,我还以为你要揪我头呢!”
叶清澜满脸愤懑,“许南兮,就你对我哥做的事,我不打你是怕脏了我的手!你竟然还敢来我叶家的酒会,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否则我见你一次泼你一次!”
叶清澜说完愤然离开,许南兮站在原处,眼眶有些酸涩,但她眨了眨眼,抬手摸了摸湿淋淋的髻,这下真的要去洗手间了。
走进转角,许南兮一下子僵住了脚步。
前面的休息区,男人一身很正式的西装,气质儒雅稳重,只是坐在那里就气场全开。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手里的烟往烟灰缸里按,非常随意的动作,却掩不住那身贵族气派。
李晋川只是短短瞥了她一眼,却让许南兮头皮一阵麻。
他应该在这里坐很久了,应该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真是流年不利。
恰好有人从旁边经过跟李晋川打招呼,许南兮垂下眸子,靠着墙快步进了洗手间。
许南兮站在洗手台前,用纸巾擦着湿漉漉的头,然后又拿湿巾擦着后颈,擦着擦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起了呆。
镜子里的她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可美貌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尤其当你无枝可依的时候,更容易成为别人的猎物。
许南兮不甘心地咬咬唇,扔掉揉成团的纸巾,一把抽掉了簪子,海藻般的长瞬间散落垂到了腰间。
青丝铺满光裸的脖颈和肩头,连同礼服上的酒渍也一并遮住了。
只是,这样一来刚才甜美可人的她,一下子变得轻熟撩人起来。
许南兮最后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毅然转身走出洗手间。
休息处已经没了李晋川的身影,许南兮心里钝钝的,说不清的感觉。
回到宴会厅,周彦春和王佩芝身边已经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腆着肚子的男人,脑门上几根稀疏的头打着油亮亮的胶。
还没等许南兮走近,男人贪婪的目光就已经黏在了她身上。
从她脸上依次向下,胸口、腰线、臀、长腿……无一例外。
王佩芝扭头看见许南兮,心里冷,面上却端的一副好婶婶的笑脸。
“怎么去了这么久?刘总都等急了。”
说着一把将许南兮拉到男人面前。
“刘总,这就是我那个侄女南兮。”
瞧,鸨母脸都不遮掩一下。
被叫刘总的男人,眼底也是毫不掩饰的淫光,刚才一个照面就恨不得把许南兮的衣服给扒了。
“南兮,真是个好名字,跟人一样美,一样美!”
许南兮始终淡淡的,任由王佩芝在她腰间拧了几把,也没开口喊人。
王佩芝恨她不知趣,可也无可奈何,只好扬起笑脸打圆场。
“南兮,刚才还说一会儿想请刘总跳支舞,怎么现在反倒害羞了?”
刘总颇感兴趣,“哦?我很荣幸能跟南兮小姐共舞一曲!”
正说着,叶家大少叶珩泽上台致辞,今晚是庆祝三叶集团五十周年酒会,叶珩泽在这种场合上台,就证明他就是叶家第三代主事人。
致辞结束的开场舞,则是由叶珩泽和叶清澜跳的,舅甥开场,说明叶珩泽还没有联姻对象。
可豪门大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高攀的,就算周家曾辉煌过,算有点小钱,如今也只是想方设法混进来,以便把许南兮这株娇花给推销出去。
开场舞一结束,王佩芝就迫不及待将许南兮推进刘总怀里,催着两人去跳舞。
从舞池出来的叶珩泽来到李晋川身边,见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某处,好奇地问。
“再看什么?”
“随便看看。”
李晋川收回视线,把手里的香槟放进侍者的托盘里。
当他再抬眼望去,恰好看到女孩被身前的男人搂住细腰,占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