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眯眯的帮我把头从网子里露出来,啧啧道:“捕尸网不好受吧,快劝劝你的伙计,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没等我开口,就看见汉生从一旁石像的阴影下走了出来,平静道:“我帮你们开锁。”
旁边几个持枪的伙计一看汉生露头,立刻警惕的用枪指向他,显然汉生给他们留下了某种深刻的印象。其中一个左耳朵带着一枚奇怪耳环的家伙冷笑一声,吩咐道:“给我捆上。”
“慢着。”我身前的男子伸手阻拦道:“少东家,我看这就没必要了吧,小二爷还在这呢,我估计这位兄弟也不会再动手了,咱们眼下还是开门要紧。”
男子最后几个字咬字极重,耳环男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不过也没作,冷哼一声当做答应。
男子对着汉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有人在前面带路,汉生路过我微微点头,我尽量扯了一个笑脸。
耳环男和几个伙计跟了上去,男子才把我搀起来,叫旁人把我身上的捕尸网摘掉,还给我掸了掸身上的灰,笑道:“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我犹豫回道:“曹子雄?”
他耸耸肩说道:“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本家,现在以这种方式见面也纯属无奈。不过都怪你的伙计手太黑,一下子弄死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你也看见了如果不是我拦着,子堂恐怕非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不可,所以呀,你可得给我个面子,一会儿老实的,让你伙计把锁打开,咱们里外都好说。”
我道:“喂,你这还恶人先告状起来了,不是你们劫了六耳的消息先?”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曹子堂,低声道:“我也是这几年才开始负责你们的事,透句话给你,胳膊别和大腿较劲,这件事扯得太深了,就凭现在的龙山和你,扛不住。”
我好奇道:“咱们现在可是敌人,你就这么给我透气?”
他自嘲的笑笑:“我一个外门子弟,知道的也有限,想通敌卖国我也没资本。”
我心里一动,刚要开口,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拦话道:“别试图收买我,至少你现在还没能打动我的本钱。”
我看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问道:“你们来找什么?”
他摸了摸鼻子,问我:“你说呢?”
我心道我说个屁,鬼知道你们翻山越岭进来干什么。不过我知道这时候不能怂,曹子雄无疑是个极其伶俐的人,我只要有一丝犹豫就会被他察觉,当下便随口答道:“还不是人人皆想得。”
我后背几乎出了冷汗,其实这句话是有迷惑性,它并没有指定哪种事物,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因为做事肯定是为了某种目的,我说人人皆想得,就是个含糊的说法。
果然曹子雄也没料到我连自己来干啥都不知道,他叹了口气:“你真的相信它存在于世界上吗?”
我还想说什么,前面一拐弯突然出现个人影,似乎是他们的人,曹子雄便不再说话,领着我们进去。
里面是个不大的墓室,还有几个人在,地上躺了几个伤员,那些留守的人一见汉生走进去,全都站了起来,连地上一个伤员都跟着哼唧了两声,真不知道汉生对他们做了什么。
曹子堂摆摆手让他们坐下,我注意到墓室的东南角有一大堆土,他们似乎在那里打了一个盗洞,黑咕隆咚的看得也不是十分清楚。
我想过去找汉生,却被曹子雄拦下,他一指另一边,笑着说:“劳驾,二爷你得坐这,我们可号令不动你那伙计,还指望着你多帮忙呢。”
我说:“我们都成了你的阶下囚,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说:“我们都成了你的阶下囚,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曹子雄叹气道:“我可是怕了你那伙计了,你呀,还是老实坐这吧,咱们谁都别为难谁。”
手表在我摔倒时就摔坏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有大半个小时吧,有人开始支锅做饭,没一会曹子堂拎着两包压缩饼干走过来,他蹲在我对面,带着玩味的表情打量我。我摸了摸脸颊,惊讶道:“莫不是我又帅了?”
他轻蔑的笑了一下,把饼干扔给我,转身离开,临走前啧啧说道:“想当年你爹也是个被人唤作神仙收官的人物,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三花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