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日,21时30分。
江瑜扫了一眼摆放整齐的桌椅,关灯离开。
初夏的晚上,微风,微凉,满月洒下一片清光,照亮江老师前方的路,仰望夜空,满天繁星比月亮还亮。
“冰城好像看不到星星。”
江瑜声音沙哑,经过两天的慌乱,终于能够掌控课堂节奏,代价是嗓子哑了,好在距离下次授课还有5天。
“咕咕咕”
肚子发出抗议。
江瑜系上衬衣风纪扣,将挽起的袖子放下,双手插兜减少身体热量流失,寻味进了一家烧烤店,靠窗坐下。
店内一些男同志光着膀子,身上纹龙刻凤,话里话外“想当年”“我当初”“不就那谁”,意在和某位大佬建立联系,哪怕远远的看过一眼,都能成为谈资。
也有一家三口一起吃宵夜,父母教年幼的孩子撸串,小孩子牙齿咬住签子底部的肉,父亲从另一侧一拽,肉就都挤进小孩儿嘴里,吃的满嘴冒油,一脸满足。
江瑜看的羡慕,想到苏暖说过“咱俩的小孩儿一定很漂亮。”
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就在快拨通的时候,江瑜主动挂断电话,明天去买一个新的吧,顺便办个手机卡,用夏雪的手机给苏暖打电话,也太渣了。
此时分局一中,月光在女生宿舍窗前徘徊,等待熄灯后再偷偷溜进去。
苏暖摘了眼镜,盯着洗脚水发呆。
“这家伙答应的好好得,一个电话也不打,不会生病了吧?”
嗡嗡嗡~
床上的手机传来震动,苏暖从水盆抽出红润的脚丫子,几乎冲上床,接通电话。
“喂,江瑜,我好想你啊!”
“我是你妈。”
苏暖这才翻看手机,原来是妈妈的电话,一滴水珠从她的脚背滑过,落在盆里,荡起一圈涟漪。
“妈,你帮我去看看江瑜吧,看他是不是病了?”
江瑜将电话放在桌子上,服务员照顾完其他顾客走到桌前。
“帅哥,吃点啥?”
“一锅涮肚。”
“加干豆腐不?”
“加,再来一个烤茄子,两串毛蛋,两串辣椒,再来。。。”
“差不多够了,不够再加,酒水饮料?”
“两瓶冰城啤酒,嗯。。。5瓶,冰镇的,谢谢!”
“好的,您稍等。”
等待上菜的间隙,江瑜想给父亲打个电话,老人家累一天应该休息了,而且漫游;想给夏雪打个电话,她今天去安北逛街,晚上和母亲住一起;打开QQ,群公告:明天开始填报志愿。
江瑜用筷子撬开酒瓶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玻璃窗里的江瑜放下酒瓶,对影成三人哪,闷头吃饭,全程沉默。
晕晕乎乎回到家,脱了衣服,趴在床上就睡了。
6月16日,上午8时00分。
“咚咚咚”的敲门声把尚在睡梦中的江瑜叫醒。
敲门声间隔均匀,不急不躁,应该不是爸回来了,倒像是女同志敲的。
套上衣服,江瑜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是苏暖的母亲赵阿姨。
江瑜刚想说话,发现自已嗓子不听招呼,嗓子肿胀感明显,吞咽口水都疼,费了半天劲儿,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的话。
江瑜将赵阿姨让进屋子,想倒杯水又没有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