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热闹的马场
宫里人都知,沈闲身边伺候的是曾伺候过太后的人,那李阳君也知,因而不敢再行欺负沈闲之事。
沈闲就与幼皇反映,他日日下午上武课过于耽误文课学业,而且体质比不得齐国人强健,要将频次改为一周三次。
在旁听到的李阳君不答应,跳出来说:“六殿下日日练着箭术都没个长进,过几日的演练陛下的陪读都要和朝中世家比试,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
幼皇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刚想驳了沈闲的请求,太后派来伺候他的小太监便出声:“怎么笑话,世家看到陛下听信小人谣言,为难盛国皇子,才会笑话您笑话我们齐国吧?”
李阳君被暗讽,脸一阵红一阵白。
幼皇嘟嘴点头,不想在此事上浪费时间,所以道:“就听母后的。”
然后拉起李阳君的手,“走,今日带我去玩些新鲜的吧?”
李阳君又起恶毒心思,扭曲的脸色瞬间改为大大的笑容,“陛下,臣听闻马场进贡了一批名贵的马,跑起来又快又久,陛下想去看看吗?”
幼皇也是个爱骑马玩耍的人,但由于年龄不够,太后不准他玩马太久,所以他想玩,但很是为难。
李阳君如同他肚子中的蛔虫,小声说:“听闻太后今日午时会去礼佛,不再宫中,而今日下午就刚好有武课,可以去骑射场。”
幼皇眼眸一亮,“太好了!”
沈闲右眼皮便忍不住一跳。
“好什么好?”公主人未进声先到,今日一袭橘橙色宫装,妆容温婉,走来时腰间锦绣梅花荷包随盈盈腰身摇晃,她出宫的装束简雅,别有一番风味。
幼皇抖了下肩,一副随时准备跑的架势,但他好歹是陛下,皇姐还带了不少世家小姐来,他不可能真跑,“皇姐不是和母后去礼佛吗?”
“本来是,年年都礼佛,少这一次,想必佛祖不会怪罪。”公主眉梢笑意都荡开春风烂漫,视线缓缓划到了沈闲身上。
沈闲微愣,未觉异常,颔首回礼。
幼皇秉承着躲不过就劝她加入的计谋,凑到皇姐身边,“就是就是,礼佛多无聊,不如和朕去马场,最近新进了一匹马,长得啊,绝对让皇姐大吃一惊。”
公主看穿了幼皇的心思,也不戳破,走到沈闲面前,“殿下可会骑马?”
沈闲心道:难不成公主是专门过来出手帮他的?
他道:“公主殿下放心,我马术尚可。”
倒也不是御马的能力比射箭好些,而是他本体为蛇,还是一只有些道行的蛇,稍加恐吓,那些马儿便乖乖听他话了,马儿听话,御马对他也就没什么难度。
“那太好了,就由六殿下教我骑马吧。”
沈闲:“?”
“公主,这不妥。”
教公主骑马的话,他们二人便要一直待在一块,那李阳君多半也不敢给他使绊子,公主是为他着想,这份好意他心领了,但骑马会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公主凑近他,“哪里不妥?”
距离近了他闻到公主身上传来的幽香,恍惚想起了上上一世。笙儿身上也有这样的香味,他一直以为是笙儿独特的女儿香,原来,这是女儿家香囊中香料散发出来的香气。
想到笙儿,他胸口忍不住胀胀的。
“公主若寻六殿下,那还不如来寻本王教你。”齐文渊也进学堂,穿着暗花云纹深衣,两侧刘海垂至剑眉上,刀削般的五官含着云里雾里的笑意,有些痞气,但就是让人感觉比往常要冷上几分,尤其是看向沈闲的时候。
齐文渊一进学堂,整个学堂就好像黑云环绕压顶了,而他身后跟着进来的侍从,明明剑收鞘中,可朝着煞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拔刀,而齐文渊动动手指头,这书墨宝地就能见血。
李阳君平日欺负沈闲猖狂,在学堂里几乎横着走,当下也和世家子弟一样大气不敢喘,恭敬行礼。
公主是齐文渊死亡视线的焦点,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皇叔。”
齐文渊讥讽道:“你不会骑马?”
“自是会的。”齐国人但凡有些家底的子弟,都会骑马,公主也不例外,这是十二三岁便要学的。
齐文渊又道:“既然会,还要六殿下教你什么?以殿下之能,该你教他才对。”
沈闲:“”
今日齐文渊是吃了火药吧,看来前几日来他殿中没能奚落到他很是不愉。
公主却道:“皇叔说得是,由本公主教六殿下骑马也行。”
沈闲刚瞧见齐文渊眉尾要动,就知道不好,率先道:“不敢劳烦公主,我确实会骑马。”
公主这段时日听到都是沈闲手无缚鸡之力的传闻,很是怀疑沈闲的话,“真的?”
沈闲认真点头回应,“公主若不信,到了马场,便知是真是假。”
齐文渊道:“本王也好奇,六殿下骑马的技术是否与射箭的技术一样烂。”
沈闲一而再再而三被齐文渊小看,心中也升起些许要令他另眼相看的情绪,去了马场换上马装,由着齐文渊挑选马匹,直接便上马扬鞭。
“驾!”
李阳君主动提出与沈闲比试,幼皇在旁为他加油,还没开始就一副要赢了的样子,然而最后输得脸面尽失,羞愤至极。
幼皇本就因有齐文渊在,浑身不适,现在李阳君输了,觉得无趣,还翻白眼,“你平日说质子多差劲,怎么连他也比不过。”
然后就寻个借口离开了马场。
李阳君黑一批的脸更加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