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何事?”胡二虎问。
“找你谈谈。”林钱答
“谈什么?”胡二虎又问。
林钱深吸了口气,放软了语气,道:“那批货我们不要了,就当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孝敬你的,你放我们走,如何?”
“不如何。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胡二虎轻蔑地说道。
林钱沉默了一瞬,问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你不知道吧,我在道上有个名头叫‘暗匪’,干杀人越货的事情又不是一两次了,还没有谁能够在我的刀下谈条件的。”
“不过嘛,这谈不谈条件的,到最后都永远地闭上了他们的嘴,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地保守住秘密,你说是与不是?”
“今天这一票也不能破了我的例,不然我‘暗匪’的名头在道上还要不要混的?”
胡二虎站起身走到了林钱面前,用刀尖挑起了林钱的下巴,逼着林钱与他对视。
林钱的牙齿在打颤,腿都在抖。
“啧,没意思,胆子这么小。”
胡二虎很是享受地看着对面之人瑟瑟抖的样子。
“怪只怪你们倒霉,怎么就撞上了我呢?我们这里有我们这里的游戏规则。”
“你们一个外乡人想掺一脚进来,想得未免太天真了些。”
胡二虎凉薄道。
“你想怎么样?”
林钱牙齿打颤地问。
“我看你那个同伴胆子比你还小,说几句狠话,估计他都会被吓尿,真是个怂鸡来的。折磨起来,应该会更有意思。”
胡二虎拿着刀尖又挑了挑林钱的下巴。
“你莫打他主意,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小跟班,我是主事人。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林钱急道。
“啧,还真是情深意厚的兄弟俩呢,本来你们俩人我都不想留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卖你个面子,成全你。”
突然一抹狠劲儿从胡二虎的眼里闪过。
弯刀猝不及防地刺进了林钱的胸膛里,殷红的鲜血瞬间印染了林钱的衣衫。
脑中最终定格的是楚氏哭诉着不让他走的那一幕,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好遗憾啊,还有好多事来不及做。
看着眼前滑落在地的人,胡二虎眼里没有一丝恻隐之心。
冷冷道:“竟然没有求饶!倒是条汉子,罢了,将他扔河里吧,算是给这兄弟留条全尸了。”
“兄弟,我够讲义气了吧,你莫怪我,我也是无法,不能破了规矩,你黄泉路上走好。”
胡二虎拿着弯刀还在林钱的脸上点了点,然后挥了挥手。
林钱已经意识模糊了,迷迷糊糊听到胡二虎的声音:“将他的外衫脱下来,让那个姓林的拿着回去给他报丧吧。”
紧接着是一阵细细簌簌,然后就是自己被扔进了冰冷的河水里,河水瞬间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秋风在黄沙中将落叶吹得打着旋,萧瑟地落到河岸边,冰冷的阳光照在人脸上让人更觉得阴冷。
而此时远在湖城的林家村,楚氏在院子里突然捂住胸口,一阵心悸。
那种一直萦绕在心间慌乱的心情此时更严重了,就好像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七个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此时肚子也跟着疼得厉害,有宫缩的迹象。
楚氏慌得不行,急急地喊道:“泉子,泉子,快去将村医喊来,娘肚子疼得很。”
八岁的林泉看到娘亲这个样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地冲出院子去喊村医。
村医背着药箱来得很快,看楚氏这情况不太对头,急忙道:“楚妹子,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楚氏正靠坐在床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都在冒冷汗,还是咬着牙关道:“刘大夫,我胸口憋闷得慌,肚子也疼得紧,怕是要早产,求你想想办法。”
“孩子才七个月大,还不足月,能不能想办法将他稳住,尽量让他在娘胎里待到足月,不然怕带出胎病,先天不足。”
“孩子他爹说了一定要等到他回来看着孩子出生啊。”
刘村医急道:“妹子,你先别说了,快躺下。”
边说着,边将两个枕头垫到一起,让她平躺在床上,头垫在枕头上,赶紧给她把脉。
刘村医把了两三分钟的脉,眉头这才松开了些,说道:“你先深呼吸,放轻松,你莫慌啊,我看着孩子情况还好,羊水没有破,也没见红,我先给你开点保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