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穿了你衣服。”
“都是男人。”晏渡不在意道,“没几个人注意这点事儿。”
厉褚英:“那万一呢?”
“你都不远千里大半夜的来睡我了,还怕这个万一?”晏渡懒洋洋的调子道,“大半夜的,不让进还要砸我家门呢,吓死人了呢。”
厉褚英:“……闭嘴。”
心头那点复杂情绪霎时间散了。
经过晏渡三言两语的疏解,再下楼时,厉褚英的车已经停在门外了,厉褚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同晏父他们道别,上了那辆低调奢侈的黑色小车。
晏渡开着小三轮去镇上,和厉褚英同路,两辆车在路上的距离不远不近,晏渡始终能看到那辆黑色小车的尾巴。
“大晏,你那朋友,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吗?”
“不是,公司老板。”
晏父问了他几句,他们怎么认识的,厉褚英怎么来这了,晏渡的回答半真半假,到了镇上,那辆黑色小车从他视野里远去了。
小三轮找了个地停车,进了医院还得办理手续,年底这种时候,医院的人也多,晏父进了骨科检查,门外等候区,晏渡坐在金属长椅上,仿佛坐了一块冰块。
他低头给厉褚英消息,问他酒店订在了哪儿。
这镇上没什么太好的酒店,条件和他们在a市待得地方是没法比的,厉褚英订的自然是这镇上最好的一家酒店。厉褚英说随意也不怎么随意,他说晏渡是讲究人,其实他对自己住的睡的用的也都挺讲究的,但条件差的时候,又能凑合。
晏渡也没听他跟他说酒店怎么样,只给他拍了一张往窗外的照片,把酒店门牌号也给了他,看起来是要待上几天。
晏父的腿伤没什么大事,这是一次照例复查,检查完了腿,三人在外面吃了个饭,晏父嘴里念着不用费这钱,但在饭店和熟人碰上,还是高兴地拍着晏渡跟人说这是他家大儿子。
一顿饭吃完,晏渡把他们送回了家,又出了一趟门。
门牌号都给他了,他不过去一趟,保不准人要气上一场。
酒店回廊响起了敲门声,晏渡站在门口等了几秒,门从里面打开了,晏渡走了进去,厉褚英订的大床房,窗户外对着马路,还能看见对面的店铺。
“你衣服我送对面干洗店了。”晏渡收回眼,坐在了沙上,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他。
厉褚英:“这什么?”
“石榴。”晏渡道,“家里带来的,我听张哥说,你喜欢吃。”
厉褚英:“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老张跟了他这么久,从来不乱说话,现在这话都跟晏渡说。
“我跟他不熟。”晏渡说,“我是跟你熟。”
厉褚英听这话听得顺耳,拿了一个石榴过来,剥开里面是金莹剔透红色的籽儿,他剥了石榴递到晏渡嘴边,晏渡张嘴吃了。
厉褚英问他怎么样。
晏渡:“嗯……挺软挺香的。”
“软?”
“嗯呢。”
过了会儿,厉褚英才反应过来,晏渡说的不是石榴。
给厉褚英带来的石榴他没吃两口,晏渡先给吃了一个,厉褚英拿着湿巾纸擦手,门外有人来敲门,是跟他来的老张,老张和晏渡打了个招呼后,说起了正事,说完老张就出去了。
晏渡:“你先办事儿吧。”
厉褚英:“你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