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片慈爱之心,自肺腑。
真的不怪她们以前被孟氏骗。
如果没有嫂嫂的心声。
她们现在还会继续被骗。
孟氏真的演的太好了。
不去梨园唱戏可惜了。
沈云瑶攥紧帕子,“此刻指摘我的,说我闲话的,不正是母亲你吗。”
你养外室,的确不在乎贤名。
你跟‘贤’字,沾边吗?
孟氏脸一沉,眼底的怨毒就要绷不住,差点演不下去,“云瑶,柳清致是状元郎,他究竟有什么不好的,就非得和离不成吗,我知道,你那个婆母,是有些见识短浅,可她毕竟是个乡下妇人,你高门贵女,多担待些便是,何必跟一个乡下妇计较?”
“日子是你跟柳清致两个人过的,不是跟你婆母过的。”
她苦口婆心。
沈云瑶呵笑,“柳清致对不起我,我自然要和离,我想不明白,母亲就这么想我受委屈么?”
“母亲也说了,我是高门贵女,柳家如何配得上我们侯府的门楣?”
“母亲这么能言善辩,难怪柳老太太总来巴结着母亲,想必母亲跟她是有感情的。”
继母知道老太太磋磨她,从不一言。
从前她怎么就认为,继母心疼她?
嫂嫂说得对,她们沈家人的脑子,都有点问题。
在柳家时,老太太尖酸刻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孟氏。
孟氏时常在老太太面前夸她,乖顺懂事,可乖顺懂事的背后,就代表着好欺负!
你娘家都不帮你撑腰,怪得了谁?
而她,曾被孟氏教导的温良恭顺刻在骨子里。
所以一忍再忍。
若不是大嫂,她忍着忍着,便会折在柳家。
继母这副菩萨面容的背后,藏着的是蛇蝎心肠。
“母亲怎么不问问我,柳清致做了什么?”
孟氏扯着脸皮笑,“柳清致人品端方,他犯了什么错,让你非得闹到和离的地步?莫不是他要纳妾?”
想来让女人受不了,无非是夫君纳妾。
柳家老太婆那么磋磨她,她都忍了。
怎么如今就忍不下去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柳清致纳妾了。
高门贵女,照样小心眼,不愿夫君纳妾。
沈云瑶讥笑,“纳妾,倒也名正言顺,可有些人,偏偏就喜欢偷啊,母亲你说对吗?”
孟氏笑脸一僵。
她这话,怎的听着像含沙射影的?
不,沈云瑶不可能现她的秘密。
定是她这段时间多思多虑,想多了。
“你的意思是,柳清致在外面偷腥?”孟氏打量着她。
沈云瑶笑,“偷的还不是寻常人呢,怎么母亲耳听八方,没听说吗?外面想必已经传开了。”
她哪有心情去听外面的闲言碎语。
这两天,只顾着高兴去了。
儿子争气,已经被太学院的院长收为关门弟子了。
要知道,从太学院出来的学子,那必是榜上有名。
孟氏笑着叹了声,“云瑶,你似乎与母亲生分了不少。”
“母亲是觉得我不听话了吗?”
就是不听话了!
沈家一个个,都脱离了她的掌控!
“罢了,你既已和离,不回家又能住到哪里去,只是和离终究是名声不好听,如今家里是你大嫂做主,她若没什么要说的,母亲自然是想让你回家来的。”
沈云瑶攥了攥手指。
笑里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