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機遞給游珠雨:「你看,好多人誇你漂亮,問頭髮哪裡做的。」
這兩個月柳聆自己染的頭髮都需要補色,游珠雨卻好像從來不用,即便大眾眼裡她的頭髮也是染的,柳聆卻覺得不是。
她撐著臉看著眼前人,好奇又愧疚,眼神帶著明晃晃的心疼,游珠雨卻倏然抬眼和她對視:「不是做的。」
柳聆:「可以告訴我了嗎?」
游珠雨搖頭:「你先告訴我你做的夢。」
柳聆:「不可以你先告訴我嗎?」
她微微往前靠了靠:「我親愛的女朋友。」
夜深人靜,偌大的房只有她們兩個人。
柳聆身上的香水味不刺鼻,在旁人眼裡就是符合她面容的花果香,但在游珠雨的認知里很有侵略性,很容易把她迷得暈頭轉向,在柳聆面前無條件投降。
游珠雨差點就答應了,她忍了忍:「不可以。」
她鎮定地和柳聆對視,通紅的脖頸又暴露了她的羞赧。
完全不是什麼網友形容的雪白毒蛇,分明是一直溫順的綿羊。
柳聆:「好吧。」
她往自己被子裡倒了半杯果酒,說:「我夢見你給我上墳。」
柳聆說夢很是平靜,她提到的事件和游珠雨經歷的也大差不大。
只是柳聆說得隨意,游珠雨聽得認真,沒意識到自己的酒杯被人續了好幾次,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瓶酒半瓶是自己喝的。
游珠雨撐著臉看向對面的人:「你怎麼這樣。」
頭髮垂肩的女人笑著看過來:「不可以嗎?」
游珠雨:「你想灌醉我。」
柳聆搖了搖頭:「鷗港的大老闆不應該應酬很多,酒量很好嗎?」
她明明知道游珠雨不僅不擅長交際,更不怎麼喜歡接觸人,像是早早摘掉了一切欲望,只有看柳聆的時候帶著幾分渴望。
游珠雨已經有些眩暈了,她撐著臉的手都搖搖晃晃,聲音也有些含糊:「你開的酒度數太高。」
那確實,柳聆眼睜睜看著游珠雨蒼白的面色被酒氣染紅,像是白紙暈染出了最淺的粉,一圈一圈,眼神卻還要執意落在柳聆身上,埋怨的意味很是明顯。
柳聆笑了笑,「那我們好去睡覺了。」
游珠雨:「我都沒吃完你給我包的雲吞。」
她嘆了口氣:「哪有人吃這個配酒的啊。」
她低頭看碗裡還沒吃完的東西,湯匙碰撞碗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紅了眼眶。
柳聆正想說話,游珠雨就說:「只有你這麼吃。」
「還往我的泡麵里加養樂多。」
她聲音都有些模糊,卻不妨礙柳聆聽得清楚,她的笑容消失在唇角,心跳都突然加快了幾分。
柳聆問:「什麼時候?」
游珠雨看著自己被柳聆握住的手,微微抿了抿嘴,「你忘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