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柳聆的夜晚抱琴拉弦,晚風吹來,她和十六歲也沒區別。
游珠雨在小破爛房子看柳聆拉琴才頓悟自己當年的決定是錯誤的。
柳聆沒我不行。
現在她捧起柳聆的臉,明明自己的下巴還有被柳聆掐出來的紅印,卻親昵地往前靠。
游珠雨的額頭貼在柳聆的額頭,聲音輕輕,像是在哄一個剛入學的小孩。
「你可以沖我發脾氣。」
「阿聽,我可以做你的垃圾桶,反正我最擅長撿破爛,你丟的也不僅僅是垃圾。」
柳聆:「你怎麼突然這麼能說?」
她反手攥住游珠雨的手,人前的冷臉面癱豪門大佬手腕細瘦,左右手的手背都有蜿蜒的燙傷痕跡,結痂、凸起、像是枯樹老藤,寫滿了違和。
她把人往前一拽,游珠雨撞進她都是白桃沐浴露味道的懷抱,柳聆的頭髮都沒吹乾,打在游珠雨的臉上還帶著濕痕,乍看像是游珠雨哭了。
游珠雨順從地抱住她,聲音悶得含糊:「因為你。」
柳聆:「我和十六歲不一樣,我也徹底忘了和你的過去。」
游珠雨:「那又怎麼樣?」
她鼻尖貼在柳聆的皮膚,感受著懷抱者抑制不住的顫抖,「沒有舊的也可以有的,難道就不能重開始嗎?」
「那也不是你想忘記的。」
游珠雨的包容感很強,以前從來都是柳聆包容別人,她已經忘了被包容是什麼感覺了。
父親表面堅韌實則懦弱,母親嬌生慣養,就算破產也要固執地培養柳聆,也有她自己的私心。
她少女時期的願望就是做歌星,但結婚後父親更不同意了。
父母的關係表面看不錯,外人眼裡沒破產的柳家也算溫馨,實際上這些裂縫都藏得很好。
等到其中一個人死去,就會盡數顯現,橫生出無數的怨氣和早知如此。
很多時候柳聆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而活。
母親的遺願?
責任?
或者是……
我對這個行業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