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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页(第1页)

半年以后,静平王府里多出了一个被瑞珠昵称为‘小六’的男娃娃,长得瘦瘦小小,细眉细眼却也稚嫩可爱,又过半年,凤栎十七年春,女帝忽然在琉涛殿上咳血昏厥,未出半月已是病体难支,临崩前降诏书指太宰李竹君为帝师,十日后年仅七岁的皇太女纳兰蕊熙即位,其父越氏垂帘辅政,定年号翔安。

翔安二年,冯国舅告老辞官,越氏氏族把揽朝政,朝堂内清浊两派分庭相抗。

翔安五年,女帝后宫忽然惊爆出先帝驾崩另有隐情的消息,先帝遗侍接连无疾而亡,一时间谣言四起,矛头直指帝师李竹君,三月后,原来的肖南封地牟新突然冒出一队义军,扯起擒逆贼保幼主的大旗一路势如破竹的杀进帝京,帝师李竹君被指私通敌国毒害先帝,证据俱全,被义军头领斩杀于琉涛殿上。

翔安五年十月,幼帝蕊熙颁旨恢复肖南王号,指肖南为护京将军,主御女军统领。

翔安七年,凤栖三王起兵,前后七次攻打帝京,打着勤王的旗号欲擒逆王肖南,幼帝蕊熙被迫两次撤离帝京,肖南一直随行。

三王之乱一直持续了十载,翔安十八年,三王战败,削王撤封,凤栖仅留肖南静平两王,翔安二十二年冬,肖南王旧伤复发,半月后离世,已做了二十二年皇位的女帝蕊熙终于得以一揽王权。

翔安二十五年三月,女帝寿,召静平王瑞珠进京小叙,半月后瑞珠离京返乡,女帝送至淮阳门,忽泣,曰,吾自幼丧母,未识母仪,且姐妹不亲,父女相离,至亲尚且如此,况乎外臣?然今见平王终得以慰。遂封静平王长女柳佾侯,赐姓纳兰。

翔安二十九年,女帝蕊熙因病早崩,一生无女,只余两子,长子代鸳欲让位于柳佾侯,佾侯不受,三月后,凤栖史上第一位男帝即位,柳佾侯任文官宰,时过二载年,代鸳降旨下嫁佾侯,赐其平帝号,改年号建阳。

静平王一生居其封地,共有四子五女,建阳十年因病寿终,阎王殿外,魂命石旁,几条单薄的影安安静静的站着,望着那后来的人影不语。

“果然是前世因今世果,只可恨当初那个骷髅架不告诉我,害得我在心里别扭了许久……”那后来的人影立在魂命石旁仰头看了许久,才浅笑了一下,转过头痴望向一旁的几个人,停了停才低声道:

“因为第一世的瑞珠命短,所以第二世的瑞珠才短命,皆是为了还魂到这一世来偿你们的情,平你们的怨……却不知这情越偿越浓,怨越还越是不清……我欠下的,总是要偿清的,我知道你们已等我等得久了,你们可愿再等等?茹叶那孩子最是心急的,恐怕用不了多少时候就追过来了……等到你们这儿都聚齐了,我再去投胎,你们谁愿先去见我自己决定,我等你们……在这之前,便让我再陪陪你们吧……”

几眸相对,浓情清怨,正是——

四时无止息,年去又年来。

东明又西暗,花落复花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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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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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周盏青

周灵,字盏青,祖籍太安,自幼随母习武,少年贫贱,二十四岁武科初展锋,同年拜北军参校,后因屡获战功升旋门副将,兼佐观守将,经庆安之乱,因平叛有功,回京复命后被封为右将军,收南王旧部,督军北刈、庆言、淮安一带,坐镇疆陲,在后来凤栖十数年的动荡战乱中一直忠君保王,直至五十一岁功成身退,隐居北地辽江。

周盏青一生马上颠沛,直至终老北地辽江,心中唯一一件憾事的就是未能去地处南方的临淄转上一转,只不过她娶的那位夫婿气迷心,虽然这几十年过去许多人事都早已是物是人非,可他却偏还哽着那口气,不但不许她去南方,就连隐居的地方他也要选在与南正反的北地,她也早劝过他他身子又不好,何必自己给自己找罪,但他却只是阴着脸瞪着她不说话,一看他那双恨恨的眼,她也就只能仰天打个哈哈,把话就此撂下再也不提——

若说她夫婿那双恨恨的眼,她这一辈子看得次数还真是多,不过她也正看上了那双恨得发狠、恨得发亮的眼,才动了让他成为她的人的那个心思,当年帝京皇宴上惊鸿一瞥,只让她感觉愕然,她虽早听说过他和那人形容想像到仿佛双生,可却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像,不过眼前这人却没有那人海纳百川般绝代飞扬的神采,有的只是双妩媚清怨却又狠厉冰冷的眼。

见他出现,王公大员中间明显被激起一层讥讽暗嘲的波澜,她只在一旁听着,听着那些人暗自讥笑他也真敢顶着自己那空无用处的头衔出席皇家盛宴,明明只是个男儿家却一直想在女子们中挣出个名位,如今他虽得了名位有了府邸,却是卖妻献女得来的,听人说原本他家里的那些下人皆不服他,早都借故请辞去了,他那应国公府里如今荒得野地里一般,那孟家的宗族更是视他若蛇蝎一般,现在虽还有所顾忌没有动作,但孟家毕竟也是数朝的宗族,倒下一个孟秋蓝虽可惜,但那偌大的根基却是动摇不了的,那孟家总有再出头的时候,到时只怕他那后半辈子是安生不了了!再说就他这么一个阴毒的男人,也绝不会有女人傻到再去受他拖累,所以,嘿,别看他现在成天阴着个死人脸对谁都一副瞧不起的模样,端只看他还能再臭美几日!

当初她一边听那些故意放大了声音的嘲弄讥讽,一边看那个明明听到了那些难听到了百倍的话却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阴沉表情的男人,听完了也看完了,她也就做下了决定,皇宴一结束,她就佯醉夜闯应国公府,结果发现那应国公府果然像那些大员们说得那样,不但没有多少下人,连守卫的人都见不到一个,她一路连躲都不用躲,在那鬼宅一般的府只瞄着唯一有灯光的地方就直闯进那人的屋里,然后大手一捂,把那人压在床上剥光了衣服三下五下‘咔嚓咔嚓’,刚开始他还挣,但没挣两下就发现自己挣不过她。

她原本正觉得逗得有趣,却没想到他一明白自己无论怎样也挣不出她的手,就忽然一声不响的闭紧了嘴,原本拼命挣扎的身子也渐渐又僵又硬的放弃了动作。

“怎么不挣了?”她故作轻浮的低笑了一声,男人黑漆的眼里闪过一抹悲绝的狠厉,抿的发白的嘴唇动动,却没出一声,只僵硬着身子瞪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任她为所欲为,她压着男人瘦得有些硌人的身子,抬起头去望男人那张绷得又青又白的脸,仔细的辨了辨,笑着伸出手点了点男人的眉角:

“原本粗看还真觉得你们长得像,如今离得近了,就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也真多……她的眉角不像你的这么锋,眉心也比你宽些,你们眼形虽然像,但她是内双,若是单论眼睛,倒还是你漂亮些……不过你鼻骨太挺太薄,配起眼眉便是一副天生的孤傲相貌,这么说起来,倒还是她更长得让人喜欢……怎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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