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回过神,眼里的暴戾,顷刻间如潮水般退去。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背你走吧?”
伤得那样重,走路都很痛的。
甄珠不屑的斜睨他一眼,“先治好你自己的内伤再说吧。”
他的伤,可比她的严重多了。
若是上了他的背,他啪叽一下跪了,那她得多尴尬?
他这是被嫌弃了?
白衍黑了脸,二话不说,一把扛起女孩。
甄珠一声惊呼,紧张地抓着他的胳膊,“你伤势严重,真开不得玩笑的,快些放我下去……”
他没说话,把她换了个姿势,托着她的臀,像抱小孩那样抱她。
甄珠觉得这样好羞耻啊,她挣扎,气道,“白衍你再不放下我,我就不去你家了。”
月黑风高夜。
脸颊酡红的姑娘对他大发娇嗔,说不去他家了。
这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他在她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乖,马上到。”
甄珠还在想他这话什么意思,忽地身体一个腾空,她又是一声惊呼。
定睛一看,这家伙正抱着她施展轻功,在山路上起起落落。
不禁大惊,“白衍,你不能用内力!”
白衍嘴角含笑,“
无妨,一会儿就好。”
他见不得她受了伤满身的疲惫,还要走夜路。
她也担心他的伤,不让他背着走。
那么,他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只用少量的轻功纵跃,不碍事的。
甄珠被他气着,捶了他两拳,便也作了罢。
心里暖暖的,酸酸的,涩涩的,不自觉地双手紧紧搂着他脖子。
头靠在他颈窝处,呼吸着他的气息,缓缓闭上了双眼。
她不是向他妥协、依赖或默认什么,她只是太累了,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殊不知,这具胸膛带给她极强的安全感,她绷紧的心弦一放松,整个人便沉沉睡去,一直回到他的宅子,她都没有醒来。
老陈见自家主子半夜三更抱着一女子回来,差点惊掉下巴。
再一看这女子的侧面,神色便恢复了平静。
按主子对这位的心意,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都不足为怪。
……
早上,甄珠在阳光明媚中醒来。
耳边是小鸟的喳喳叫声,阳光爬满窗台,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花香。
床铺暖乎乎的,被褥又轻又软。
“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么柔软的被窝,上辈子才有。
而且,大冬天的,怎么会有鸟叫和花香呢?
她眨了眨眼,又钻回被窝里,往热源处拱了拱,伸手牢牢抱住。
这梦也太好了吧?不但有阳光花香,就连这枕头热乎乎的,像真人一样,抱起来很舒服。
等等,热源?枕头?
昨晚记忆逐渐回笼,她倏地瞪圆了眼,而后
抬头。
白衍沉磁悦耳的声音,响在头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