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着,让你们以为自已成功搅黄了祭典仪式,然后乖乖送上门,想想都觉得逗,啥线索都没有,你们愣是把雕像找着了,难道不觉得快得离谱吗?”
廖扎末心里也犯嘀咕,当初还佩服肖达柏的聪明才智,现在一琢磨,这么快就找到雕像,确实蹊跷。
杜岚捂嘴轻笑:“为了让你们找得顺手些,我还特意派了不少守卫去给雕像站岗,好让你们轻松入套。”
廖扎末问道:“合着你根本就没想拦我们?”
杜岚点了点头:“就算我派人追,也追不到你们。既然你们注定会按时出现在我面前,我干啥要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我还特意画了那位兄台的画像,让你们跑得更欢实点。”
敢情,他们一直在给杜岚当活道具呢!
“廖姑娘,你也别太难过。为了你,我推迟了祭典的时间,丹宁城的老百姓多活了好几天,这也算你功德一件吧。”
“那如果我们压根儿不来呢?”
“那也没辙,我自个儿开启,万一不小心把你卷进去,那也是天意。我得赶在庆国朝廷或臻廖谷插手前,把这出大戏唱完。”
杜岚说到这儿,笑得跟朵花似的:“好奇心满足了吧?我让你回来,是因为祭典仪式马上开演了。费这么大劲,总不能让你无辜躺枪吧。”
“至于府邸崩塌嘛,反正现在暴露了也不打紧。因为,丹宁城很快都是我的了。”
廖扎末闭眼片刻,心里跟过山车似的。
等她再睁眼,那份坚定,让杜岚都暗暗称奇:“哎哟!本想着你得哭天抹泪好一阵呢,没想到眨眼的功夫,你倒是比那寒冰还冷静哩。”
廖扎末叹了口气:“多亏了你,让我算是彻底开窍了,这趟游历啊,不玩儿个心跳加速都不好意思回去。”
杜岚表情严肃:“有些人,任凭风吹浪打,心智体魄愣是一丝未变。说不准你还真是下届玄女。咱俩要是能搭上伙,那可真是极好!”
“世事如棋,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呢?”说着,廖扎末抽出随身法杖,一派从容。
杜岚斜眼瞅着,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啧啧,勇气可嘉,刚刚拿百姓性命压你,那是逗你玩儿呢,我才不屑于绑票这等下三滥手段。反正他们迟早是我的傀儡,不过,你尽管放马过来试试。”
啪!
杜岚又是一声指响。
轰!
顿时,妖物们如潮水般涌向廖扎末和肖达柏,那份排山倒海的气势,即便冷静,廖扎末也不由自主地往后踉跄了一步。
“肖公子。”
“嗯。”
自打碰上杜岚,肖达柏就跟哑巴似的。
廖扎末猜他是在自责,觉得是自已连累了百姓。可她心里头,半点也没埋怨过。
就算将来落入魔爪,受尽折磨,她也要笑着面对肖达柏。
“肖公子,说实话,我得谢谢你。虽说眼下这光景不咋地,但若非你,我早就成了那破巷子里的一缕冤魂了。”
“哟,挺感人的嘛。”杜岚对这番情深意切嗤之以鼻,可廖扎末理都不理他。
“肖公子,你呆头呆脑的,但我看出来了,你是真心想做个好人。虽然逃出去不容易,但你得拼了命试试。我会挡着它们,记住了,就算所有人都笑话你,我这儿,永远给你鼓掌。”
“想走?门儿都没有。廖扎末,你可别对他那么温柔啊,不值得。”杜岚刚嘲弄完廖扎末,又转头盯上了肖达柏。
“还有你这臭小子,别想撇清责任。是你给了廖扎末虚妄的希望,让她摇摆不定。是好汉的话,便用你的命来承担吧。就算你啥也不懂。。。。。。”
“不懂?”肖达柏终于开口,他的声音竟意外地平和,吓得杜岚一激灵。
杜岚瞪着肖达柏,心想,这家伙知道自已现在啥情况不?还敢一脸傲娇!
“你在雕像上画的那些符文,不知你哪来的奇思妙想,你那番折腾,除了跳进我设的坑,啥用没有。”
“哦,那个啊?”肖达柏语气温和,却如同丢了个炸弹,“其实,我早明白了。”
“明白啥?”
“知道你想引诱廖扎末,故意让我们找到那些雕像。”
杜岚和廖扎末,平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死对头,此刻皆是一脸震惊。
他们瞪大眼睛,一同看向肖达柏。
杜岚的震惊仿佛传染给了妖物们,它们竟也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