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明跟了他十多年,是他最信任最倚重的手下,竟然被琴沁收买!也不知道他卖了多少秘密给对方知道。
琴沁根本顾不得听他乱嚎,直奔向离铮。
一切早就安排妥当,衡明身上安装了窃听器,一切都在掌握中,因此他不是很担心,可怎麽还会受伤!
这家夥明明受邀到了天元却不跟他报备,看回去怎麽治他!
但是看离铮脸色苍白,手臂上的血还没止,而嘴角却是上翘的,带著些笑看著自己,他心却突然化成水。
「疼不疼?」
离铮还没从突变中醒过神,他就在不久前,还感到了迫身而来的危险,四周的围攻越发紧迫,他已彻底落於下风,其中两个壮汉更掏出了违制的军用匕首,他只觉得手臂上一凉,已经受伤。
余光可见,籍廉的贴身手下抬起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大汉们有默契地退远,拉开和他的距离。
就以为必死无疑的瞬间,轻微的破空声响起,四声。
他还站著,周围的壮汉却全都倒地不起。虽然只是肩膀、手臂受伤,但大概枪弹是麻醉弹,一声未吭就已昏迷。
他惊愕不已,那个皮色黝黑长相毫不出色的保镳走过来,给他包扎刀伤,似乎还对他恭敬地鞠躬行礼。
「很疼吗?」琴沁又追问。
离铮忙摇头,这点伤算什麽。
不过同时琴沁已经对衡明发难:「你怎麽做事的,跟你说过什麽?」
衡明背上淌下冷汗,深深低下头:「少爷,属下办事不力。」
一直愤恨不已的籍廉一听衡明的称呼,脸色猝变,刚投靠过去的叛徒怎麽会称琴沁为少爷,除非……
离铮有些看不过眼,轻轻说:「发什麽威风。」无论是不是琴沁早就安排,衡明是他的救命恩人。
琴沁早已确立了牢不可破的离铮奴的地位,听到离铮说他,还像吃了补药,心情好起来,对著衡明哼了声:「以後就跟著离先生,再出事唯你是问。」
离铮刚想反对,衡明却已经站到他身後。
琴沁又问:「他们应该知道消息了,人手安排好了?」
衡明略一颔首:「州长应该马上就到,那个……恐怕抓不住。」
琴沁想到什麽,偷偷看了眼离铮,心想,他家铮铮这麽样的人物,怎麽会没人惦记呢,那个人恐怕不会就这麽走掉。
琴沁身边一直安立不动的保镳突然开口:「老板,这老头要不要……」眼望向一脸颓色和仇恨的籍廉。
手下的意思是问要不要将籍廉灭口。
离铮随即皱眉,如今是和平光景,他不希望联邦政府一向标榜的民主只是讲假的,用这种灭口的手段跟军政府时代又有什麽不一样。但他并不想多管琴沁,他这个家不好当。
琴沁早将离铮的脸色看在眼里,他也看到了离铮在那些围攻他的壮汉身上留下的伤痕,多是不致命的。
他明白,离铮不想再杀死同类,无论是以何种原因。
而他又怎麽会违背他的意愿。更何况,这个籍廉留下来,还可以顺带别的作用,而他的命自然有别人替他代劳。
籍廉恐惧,瞳孔不断缩小,求饶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毕竟强横一世多少带了点种才勉强忍住。
琴沁凉冰冰地:「真是高看你了。衡明不是叛徒,他是十二年前我派到玄州的。」是自小跟著他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