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谚虽然已经不跟男生一起走了,也不跟男生说话了,但是田玉兰还是时不时地提今天邻居又说啥,明天邻居又说啥了,魏谚实在理解不了母亲为什么这么喜欢转述那些长舌妇的话。
暑假对于魏谚来说,就是梦魇一样的日子,在这些日子里,田玉兰至少能找出她18o个错处,治不死她,也能叨叨死她。
而魏谚对于田玉兰不停地唠叨,只能要么忍,要么滚,反驳是不行的,反抗也是不行的,因为田玉兰的背后还有魏良淳替她撑腰。
这天,田玉兰又在数落孩子,先是数落魏谚,随后开始说落在家的魏语。
魏语和魏谙都是很少在家的,特别是魏谙,几乎是天天在外面跑的,魏语也只是偶尔在家,但即便是“偶尔”,也逃脱不了被数落的命运。
魏语嘴虽笨,但脾气特别倔强,因此也没少挨打,现在,他已经后来居上,挨打的次数远远过了魏谚。
这天,嘴笨的魏语又挨打了,原因是妈妈叫他去扫地,他偏要先去找玻璃球。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田玉兰就急了,说:“让你扫个地,你磨磨叽叽的半天也不扫!一让你干点活就磨叽个没完没了。”
魏语慢慢地说:“我不是找玻璃球呢吗?找完我就扫!”
“不行,你先把地扫了再干别的,我还不知道你,找完玻璃球,你就直接跑出去玩去了。”
“天都快黑了,我今天找到明天才出去玩呢!”
“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成天这个那个的,赶紧扫地。”
魏语嘴里抱怨道:“一天天的,非得你让干什么立马就得干什么,咋这么霸道?”
田玉兰生气地抓起炕上的笤帚疙瘩就开始打他。
魏语不像魏谙那么灵活会躲,结结实实地受了田玉兰两下子,那东西抽人挺疼的,当田玉兰想抽他第三下的时候,魏语抬起手来一下子就抓住了笤帚疙瘩,一把就抢了下来。
十几岁的男孩子,力气已经不小了。
田玉兰还在不停地咒骂他,魏语举起了手里的笤帚疙瘩。
“怎么,你还想打我?”田玉兰怒目瞪着魏语。
魏语嗖的一下,把笤帚疙瘩顺着窗户就扔了出去,说道:“妈,我劝你还是别打我了。”
“我就打你,怎么了?”说完,田玉兰又四处踅摸,她从旁边找了个竹子杆做的苍蝇拍,“你个小畜生,还要打你妈妈?”
苍蝇拍没有打到魏语之前,竹竿就被魏语抓住了。
田玉兰想从魏语手里夺过来,可是,她的力气跟魏语的力气已经相差无几了。
站在一旁的魏谚看不惯田玉兰总是欺负魏语,上前说道:“妈,你别看他老实,就有事没事打他,他老实你也不能总欺负他。”
“谁欺负他来?他欠打,打他不应该吗?天天傻了吧唧的,还不听话,死倔死倔的!现在还敢抢我手里的东西了。”
“妈,毛主席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反抗,我看你们动我一下试试?今天我还收拾不了你们了?”说完拿着苍蝇拍开始打两个孩子,魏语抓住苍蝇拍,魏谚抓住了田玉兰的胳膊,三个人扭作一团。
田玉兰虽然是大人,但是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也能一起把她挟制住了。
正当三个人打得鸡飞狗跳的时候,魏良淳回来了。
魏良淳进屋一看,魏谚和魏语赶紧松开了田玉兰。
“咋地了?”魏良淳问。
“你看看你这好闺女和好儿子,要合起伙来打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