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堵过来的兵士分几路集聚到了树下,越聚越多,我疑惑地问母亲,这么多人搜查这男孩儿,是不是他真有问题。母亲说,什么问题?不就去河里捕几条鱼,让母亲喝口汤嘛!
虽然我只有1o岁,但个头儿和他差不多,等他和我换了衣服,我扯了一把树叶揉碎,把脸抹成绿色,然后吆喝着:
大马儿离家出远门了哟澳
小马驹儿嘶嘶想娘了
家中的闲事不管了
一心只把你想了
为引开这些兵士,我朝其他树木攀逃而去。在树上长大的我,攀援树枝如履平地,一棵一棵的树木从我眼前滑过,地下的兵士想抓活口,一直紧跟着。
三个兵士攀援了上来,眼看就要被他们抓到。
我顺手摘下一颗八月瓜砸去,士兵躲开我的一击,继续朝我扑来,我朝东边逃去,那边也被士兵挡住了,我下到树下,路被堵死了,我只好返回到树上,在树梢上奔跑,跑呀,跑呀,眼看没了路。
抓住他!
捉活的!
吆喝声一起一伏。
绝望中,忽然眼前出现了池河,因兴奋我又吆喝一声:
打马的鞭儿闪断了呀嗷
阿哥的肉在怀里坐
翘嘴嘴像春天的花开了
然后,我从空中一跃,跳进了池河!
等我把这帮兵士甩开,由池河的下游回到二仙山,已是三天后的凌晨。
回到树上,我现周围来了一大群乌鸦,它们凄厉的叫声,取代了原来的百鸟齐鸣。这些乌鸦个头儿有半个孩子大,见啥杀啥,原本绿色的土地被血腥覆盖。
正不知所措,树叶有了轻微的摇晃,是那种手指头撩拨树枝的响动,这是暗号,我知道母亲回来了。
母亲沿着树的空心攀援上来,她带回了一件东西。
我问,这啥呀?
母亲说,飞行器。
我第一次听说这玩意儿,很是纳闷问,有啥好处呀?
母亲说,想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太想了。
她将一条鲫鱼塞进我嘴里,压低声音说:“吃了赶路。”
我香甜地吃着鲫鱼问,去哪儿呀?
母亲说,有人要抓你,带回的飞行器就是逃命用的。
因为前几天救那男孩儿,得罪了兵士?
母亲叹道,或许我们救错了人。
是吗?
都是我犯下的错。
母亲很后悔的样子。
是啊,突然来了这么多乌鸦,作何解释呀?
母亲说着话,树上的打斗声一直没停过。
我栖息的巢穴是避开天敌的利器,这是母亲辛苦搭建的,虽然我的生命刚开启,但知道活着的不易。
打斗声朝我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