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干啊,真的就只是去看了一眼,就给自己惹回来一桩婚事,天下有这么荒唐的事么?
我抿了抿唇,声音都带了颤:“孩儿还小。。。”
我话还没说完,父亲的声音盖过了我:“你兄长如今升了校尉,投靠在靠山王麾下,翟家打得什么主意,我岂能不知?要是真和翟家联姻,那咱们侯府才是真的惹怒天颜!毕竟这天下姓曹不姓翟。对了,你刚刚小声嘀咕什么呢?”
我面上一片镇定,实则内心窃喜:“没说什么,我是在为兄长感到高兴。”
总归这桩婚事落不到我头上,我又能继续潇洒混上几年日子了。
父亲看着我:“这事虽有中间人牵线搭桥,但我不放心,你去帮我盯着,跑一趟江南,去摸一摸这蒲州邵家的底细。”
直到我坐上了去南下的船,都没想明白,这底细有什么好摸的。
不过沿途风景倒是不错,看惯了京城景致,越往南,风光越是旖旎,早春虽还带了些料峭,但也不冷。
邵家的情况我大致摸了一把,和父亲说得并无二致,多年经商,极为富裕。
要和哥哥联姻的邵家,是当地乃至江南一带有名的茶商,至于我那未来的嫂嫂,听说是家中独女,上头有个哥哥,可惜亲娘早逝,这一点倒是和我同病相怜,也不知道入府以后好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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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对哥哥选女人的眼光有点不大认同,就好比他屋子里的那个通房,长得还行,就是过于矫揉造作了些,每次看她刻意捏着嗓子说话我就有些起鸡皮疙瘩。
为此四下无人时我还打趣过哥哥:“哥,看不出来你平时好这口?”
那个时候哥哥还没去从军,揉了一把我的头发:“阿郢,女人要识情达趣,闲暇之余有个温香去处就好,其余的不用太把心思放在她们身上。”
彼年我还小,不甚懂这些,觉得哥哥和娘亲说的有些不一样,娘亲说过,女人是要疼的。
至于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犯了愁,我心中似乎没有一个标准,未来我的娘子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我也不知道,若真要我说,我想了许久,大约是有趣吧。
有趣的姑娘会是什么样的?
和邵家联姻的事基本上已经办妥,我在码头亲眼看到邵家将一车车的红木箱子装船入库,同身后的多荣说:“邵家这边已经上船,你沿途跟着,莫让匪贼抢了去,有事发信号烟给我。我要去趟益州,到时候益州碰面。”
说罢上马挥鞭,朝着益州日夜兼程。
这是我第一次外出办事,内心有些小小的雀跃,我也想像兄长一样,成就一番大事,少年人嘛,没点意气风发,叫什么少年!
一路上我风驰电掣赶到益州,办完了正事,闲来无事逛了一圈益州城,给自己换了一身新行头,去码头处等多荣。
随便雇了艘小舟,仰面躺在上面,江风徐徐,别说还挺惬意。
多荣到益州码头的时候,我正拿斗笠遮着脸睡得不知天昏地暗,醒来时分已是月满中天,高悬于空了。
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你什么时候到的?”
多荣顶着一双乌青的眼圈说:“傍晚时分就到了,二爷你这一觉睡得可真长。”
我笑笑,把斗笠罩在他头上:“夜半深更我不睡觉,我熬鹰呐!”
我站起来,迎着江风伸了伸臂膀,神清气爽。
问多荣:“一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多荣摇摇头:“太平得很,就是。。。”
我看向他:“最烦磨磨唧唧,有事就说。”
“那位新夫人似乎不想去京城,听闻绝了食,船到青州的时候靠了岸请了郎中上去瞧,我一路跟着,这才耽搁了些时日。”
绝食?
我嘁笑一声,嘿嘿笑起来,看向多荣:“绝食能把人饿死?”
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这还未过门的新嫂嫂倒还是个烈性女子,不过话说回来,悯北侯府好歹也算京城高门,嫁过来也不算亏了她,怎么会这么抵触?
我懒再想这些,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剩下的事就和我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