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言。”那东西又换了个声音,这个声音,是慕秋月的。
一双冰凉的手抓上他的肩膀,缓缓抚动,细细寻摸,那手修长而纤细,是女人的手无疑。
这东西……难道是慕秋月的魂魄?
“肌肉真漂亮,怪不得她临死前最后想的人是你。”那东西继续用慕秋月的声音说道。
谁?谁临死前想的是他?
“我真喜欢你啊……”这东西又换成了越宿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闹的晏言心脏一颤。
那在他脊背上滑动的冰凉的手,变得强劲有力,修长而劲瘦,充满强大的男性魅力。
那手缓缓滑到晏言脖颈上,一手就把他的脖子掐住了,一点一点地收紧,像是享受把玩猎物过程的猫。
当他的手已经收紧到晏言有些呼吸困难的时候,晏言突然觉得自己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他趁此机会把手肘往后猛一捣,长腿一踢,踹到隔板上,出“咚”一声巨响!
“越哥!”晏言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向门口大声喊道。
那东西被他这一连串动作激怒了,抬手拉住他的后颈皮一带,捂住了他的嘴。
却没能把那句脱口而出的话收回到晏言的嘴里,恼羞成怒下五指收紧,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晏言的喉咙捏碎!
越宿踢门而入,一脚踹向那披头散、雌雄莫辩的东西,随即猛地拉住晏言的手,把他带进自己怀里,安抚着,“没事了。”
晏言眼前一阵阵黑,肺部痛,大口呼吸间涌入的空气自然而清新,濒死的体验让他格外珍惜这让他肺部痛的空气。
那东西被越宿一脚踹到墙上,甚至咳出了黑色的血,他不再使用越宿的声音,而且恢复了自己的本音,死盯着越宿的眼睛,用那雌雄莫辩的声线恶毒地诅咒道:“你永远不会如愿的,永远!”
越宿搂着晏言不想跟他逼逼,抽刀一甩差点划过那东西惨白的脸,那东西猛一矮身,躲了过去,趁着越宿还没反刀,冒着刀锋直冲晏言而上!
“我叫耳东陈……”
晏言只听见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那东西就钻进地上的影子里不见了。
“没事儿吧?”越宿松开晏言,手放在他后背上帮他一点一点地顺着气儿。
“我没事儿。”晏言喘了一会儿,气终于喘匀了,嗓子除了呼吸的时候除了有点干涩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
“这人是谁?”越宿注意到旁边隔间里的尸体,也自然而然地与那尸体对视,“哟,下手还挺利落。”
越宿突然抬手拍拍晏言的肩膀,止住了他回头的动作,说道:“别回头,你先闭上眼,我说睁眼你再睁眼。”
“好。”晏言点点头,他对越宿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觉得越宿不会害他。
“深呼吸,吸——呼——吸——呼——很好,平静一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越宿把手放在晏言的肩膀上,给予他支持和信心。
“我……我觉得我的眼有点热。”晏言觉得这种感觉很新奇,他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入定”似的感受。
这种感觉就像他的灵魂和肉体分成两个部分,一个在地上站着,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了一条裤子。
另一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的头顶,隐隐的,好像还能看到他头上的旋。
“眼睛有点热?”越宿想了想,问道:“是那种酥酥麻麻的热,还是火烧火燎的滚烫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