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舒相又突然一拍脑袋,拉晏言两下,“你看这该不会是一道符吧?”
符?
“你看,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哎这到底是啥。”成舒相看得心急,一会儿猜了快七八个猜测,躁脾气一上来,伸手给它拉掉了。
晏言见他抬手的那一刻就要制止,还是晚了一步,“你干啥……”
纸条不光被成舒相揭掉了,还在撕扯的过程中被拦腰扯断了。
晏言:“……”成舒相你能不能要点脑子,等李堡华回来的时候怎么搞?!
成舒相也看见了手里那一半一半的纸条了,浑身一颤,抬眼看向晏言,“晏哥我不是故意的……”
等他哥回来要是知道他干了这么蠢,这么让人窒息的事一定得抽死他。
越宿那个手劲,要命啊。
那张纸条被撕掉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也没有成舒相想象中的百鬼出众神现的状况出现。
就好像那张纸什么意义都没有,就只是一张被随便画了两道的小纸条。
还有点失望。
外面的敲门声不知疲倦地响着,听得屋子里两个人心里躁得慌。
“这要不是巫山,我早就出去揍他了。”成舒相脸上那道疤抽了一下,看着特不耐烦。
晏言看了眼地上的纸条,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这种作死一样的举动对他来说就跟送人头差不多,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心里非常平静,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丧命于此一样。
牛逼坏了。
“先看看这井有什么问题吧。”晏言无奈道。
他现在觉得自己命里犯孩子,怎么一个两个都往他跟前凑?不光往他边上凑,还非得搞出点儿事,不搞事心里头都不得劲。
成舒相心虚点头,又凶狠地瞥了一眼门口,才蹲下好好观察这井。
这井直径约一米,井口被两块石板挡住,看起来倒像是两个门板。
石板上有两个个凹槽,那张纸条就贴在凹槽的位置,刚好盖住它。
纸条一被撕掉,那俩凹槽就现出来了,这凹槽不长,大概一拃长,一指宽,上窄下宽,似乎是为了方便人拉起才留下。
石板不知是什么材质,看着平平无奇,实则暗光滑动,趁着稀薄的月光,斜着看去,就像是上面被洒了一层金粉。
细看之下,依稀辨认出那上面的图像,这石头应该是天然形成的,上面的图案不甚清晰。
晏言仔细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这上面的花纹像是一棵树,和一个女人,女人衣带飞舞,身姿绰约,好像在跳舞。
晏言看着它,脑子里自然地出现了一幅画面——
古树虬劲,盘根错节,屹立在院子里,一个女人独居在此,每天只能看着天空回想当年,情难自禁,只有依靠跳舞来排解自己的忧虑。
他莫名地想起了嫦娥。
这个念头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心头一紧,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却怎么抓也抓不住,怎么想也记不起来。
他试图放下这些想不起来的事情,可那种感觉却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压在他的心头,碾住血管,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抬起头来,做了个深呼吸,在看到那轮苍白的月亮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