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晏言放在床上,给被子盖上了,这边掖掖那边拽拽,可比对白磬用心多了。
盖好之后,越宿伸手敲敲躺床上这人的脑门儿,笑了一声,“乖小孩儿。”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卧在晏言旁边最好,谁知道晏言这个小孩儿会不会再招些什么过来,睡他旁边还好觉察。
一夜过去了,周围安静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
越宿最先醒过来,他盯着晏言的脸有点愣,过了一会儿脑子转过来弯儿了,才想起来昨天他邀请晏言上他房间里睡。
他伸手一扒拉,现晏言脖子上那一圈儿红印已经开始青淤血了,再把晏言的手掏出来一看,鬼手印变得更加清晰了。
这么一仔细瞅两眼,越宿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先前他判断这缠上晏言的鬼是个女鬼,是因为晏言是个男人。
按照思维定势,男人一般都是被女鬼缠上结阴亲,并且,昨天那个捞晏言脖子的那个女鬼,披头散,蓬头垢面,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但是如今一看晏言手上这鬼手印,粗长宽大,厚实有力,一看就是个男人手印。
再看他那脖子上,从红肿程度来判断,细长纤小,却是个女人手。
怎么?这还不是一只鬼?一男一女,一阴一阳?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嗯……”晏言醒了,一睁眼看见眼前这张脸,吓得脸都白了,反应了一会儿才现这人是越宿。
“醒了?”越宿习惯性地往他头上扒拉一把,起了身,“刷牙去吧。”
晏言有点愣,点点头,突然有些心烦意乱,他心跳如鼓,搞不明白是惊吓过度还是别的原因。
昨晚,应该是越宿救了他。
他撑着手臂坐起来,脖子上的疼痛感随着他神经的清醒逐渐放大,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不错,还能捡回一条命来。
他长出一口气,抓抓脑袋,准备借用酒店的洗漱用品,却见越宿拦着他,不让他上镜子旁边,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那镜子应该有古怪,在这……五天之内,你最好不要再照镜子了。”越宿说完就要去把墙上的镜子取下来,“我先把屋里这个处理掉。”
“等下,哥,难道我不回我的房间了吗?”晏言拉住他的手臂。
越宿的动作明显一顿。
越宿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蠢一边笑着对他说,“这样,你先在这住着,有什么东西可以我陪着你去拿。”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晏言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拒绝的话会很失礼,毕竟越宿和他非亲非故,三番五次救了他的命不说,为了帮他连自己的房间都腾出来让他住,还要陪着他去拿东西。
这人真好。
“那有啥麻烦的?”越宿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不麻烦,我经常这么带人,你别有心理压力。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住,我跟你去再上前台要间房也行,你现在可是我们合作伙伴,我怎么说也得对你负责任。”
晏言点点头,安心了些,“谢谢哥。”
越宿又扒拉他头一把,用螺丝刀给镜子取下来,放到柜子里了。
两人把自己收拾好,带着东西下了楼,刚到楼梯口,就听见乱哄哄的声音,这次没有尖叫声,只有一群人崩溃的哭声,有男的,有女的,有大人,有孩子,乱成一锅粥。
晏言听着这声音甚至有些麻木,因为这两天死的人太多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死人了,还是他们这边的。
十八比十五。
一晚上死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