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言点点头,“好。”
“你有地儿住没?要不跟我们住一块?”越宿试探着问道。
“不用了,那太麻烦了。”晏言笑笑,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也不麻烦,我们这儿房间多。”越宿捋了把头,额前有几缕碎散落下来,让他那张脸莫名添了点邪气。
晏言想起越宿在山里持刀砍人的情形,鲜血飞溅,刀影飞舞,这人就犹如一把黑色利刃,飞快地冲刺在不同敌人面前,手起刀落,无人可挡。
那种贲蓬勃的男性魅力,像一抹寒光,“嘭”的一声击中了他的心脏。
“我……不用了。”晏言咽了咽口水,敛眸低头道。
“那你回去休息休息,巫山里的时间跟咱们外头差不多,十夜一开,二十号晚上之前你来,不过你最好提前两天来,跟他们熟悉熟悉,免得到时候不好配合。”
“好的,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晏言问道。
“对了,这个是长白山……不是,蓝芙芸从那小丑身上找到的东西,能击杀站长也有你的功劳,你看看吧。”
越宿从抽屉拿出一个破旧的笔记本,封面不知用的是什么材质,柔软光滑,还有些玄妙的花纹。
整个本子保存得并不算好,还有掉页的情况。
“封面是人皮。”越宿冷不丁来了一句。
晏言手一颤,差点没捧住。
一旦知道这个本子封面的材质之后,再看它的时候心里就有些奇怪了起来,总觉得有点不适。
他手里捧着同类的皮。
这个刺激是不是有点大啊。
晏言草草看了几眼,现这个本子是小丑的日记。
整个本子都在用一种病娇的口吻叙事,除去无病呻吟和狂妄的畅想外,可以大致地看出小丑的黑化过程。
他最开始是这家酒店的工作人员,负责为游客表演节目,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他是整个酒店里地位最低的人。
久而久之,他那张脸上夸张的笑容就如同他的一个面具,戴在脸上,摘不掉、抹不去,即使受了伤、断了腿,脸上也只能戴着那夸张的滑稽的笑容,就像戴着一个面具。
后来,他死了,死在一头狮子的口中,他被那头狮子狠狠地咬中喉咙,生生撕碎了喉管。
那种痛苦从他的日记里可见一斑,当他以为自己已经解脱的时候,他却复活了,咬死他的狮子死了,变成一堆木头。
后来,他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种药片,吃下之后可以把魂魄固定在非生物身上,但是,这种药片的制作需要生命和鲜血。
于是,他用他独特的能力与鬼神勾结,得到了分裂魂魄的能力,开始在宾馆内大开杀戒,每隔一天就要杀掉二到三个人,没有人不怕他。
他终于不需要整天再戴着这副虚假的“面具”了,可是,他却再也没法摘下它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脸,他的脸连着他的过去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