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上画着的是两个人型物体,没有五官,全身都是黑色的,只有嘴巴那里被抠掉了,露了一点黄的墙面。
这两个人型物体,一个跪在地上,好像一张桌子,另一个站在那里,没有其他动作。
背景是一片红色,画得粗糙,有的地方甚至画到了两个人身上。
这两个人,不像是两个人,倒像是两个艺术摆件。
细细品来,似乎还含着毕加索式粗犷的美感。
在这只有月光的晚上,这种美感非但不能让人静心欣赏,反而平添一股寒意。
晏言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又觉得什么都不能获得。
成舒相醒透了,看晏言扭着头看什么,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当他看见墙上沾着灰带着尘的画上画着的东西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这画本来就在这吗?”成舒相下意识问道,刚问完又觉得自己是个傻。逼,晏言了解的还没他多呢,问晏言有什么用?晏言又没有在这屋住过。
“应该是吧。”晏言点点头,他有个疑惑,“这个画应该是孤儿院的孩子画的,这床,看大小应该也是孩子住的床,但为什么这床摆在教师宿舍?”
按照院长的说法,除了安保人员,所有孩子和大人的住所是分开的才对,那为什么孩子的床会出现在老师的宿舍楼?还跟男老师一层。
还是说,这个宿舍楼最开始就是给孩子住的?
“也不能排除就是有个子矮的老师吧,不能歧视人家。”成舒相挠挠头。
这也有道理。
或者,这个房间真的不是给老师准备的,而是给那些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准备的。
成舒相看晏言一脸的若有所思,抿了抿嘴,想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两过,翻来覆去,最后试探着问道:“晏哥,你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巫山吗?”
晏言正思索着,突然被他问,一愣,“怎么这么说?”
“没事儿,就是觉得奇怪。”成舒相咂么咂么嘴,“那你知不知道你同事,就是跟你上次一块进山的那群人,他们以前接触过巫山的东西吗?”
晏言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不太清楚。”
他们公司虽然男人多,但内部的勾心斗角一点不比后宫少。
他是公司工程进行了一段时间后再招的,顶替了原来的资料员,很多传言讲他走后门,甚至连他和老总女儿都编排上了。
因此,他和公司同事的关系并不好,只有几个跟他走的比较近的,还都留在了巫山里,再也出不去了。
“能上车的,大部分都跟巫山有点关系,要么就是周围的人跟巫山有关系。”成舒相解释道:“但你们上一次显然不是这样,难不成巫山开始随机抽人了?”
晏言听了这话,感觉手脚冰凉。
他的推测是正确的,张大海他们,就是因为他才进的巫山。
因为他的父母和巫山牵扯很深。
因为他注定和巫山扯上关系。
突然背负上太多的东西,这种沉重的感觉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想起奶奶的本子,让他远离越家人。
这句话到底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