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丛,本来是个平凡的地方。
然而树丛内若藏有高手,便会显得危机四伏,极不平凡了。
就像距江畔不远的一个树丛内,正散着一股极不平凡的气息。
这里藏有两个用剑高手,不!应该说是三个!
因为第三个虽未带剑,而且年纪最少,可是,他或许才是三人中最强的剑手。
但为两名剑手却不知道他也是剑手,更未察觉他身上竟也深藏一股凌厉剑气!
他的冷,他的静,他的定,他的黑,他的恨……
早已远远越了他的剑!
为的两名剑客,一人面划长疤,另一人眼上无眉。
那少年一身黑衣如墨,一双横冷的一字眉刚强中隐带忧郁,双目更冷得出奇,就像所有的人和物,全都和他毫不相干。
他恍如一尊黑色雕像伫立着,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孤单,如此悲哀……
如此绝望!
这黑衣少年眼中的冷意,令他遍体生寒,他从没有想过世间会有如此冰冷的一双眼睛。
幸而这少年目光中除了奇冷,倒也没有什么,他看来对程风并无敌意。
三人如今藏身于这个树丛,不单能看见两大高手的决战,更能监视沈浪与程风的一举一动。
疤面剑手道:“云少爷,今次盟主对这两柄绝世神锋志在必得,希望云少爷不要分心,坏了大事反而不妙!”
云?
这个少年的名字叫云?
那岂非……
一旁的无眉剑客也盛气凌人地附和:“不错,程烈寒与沈碧天俱属当今十大高手之一,纵合我们三人之力也未必能与之匹敌。盟主的意思,是要我们待他们至筋疲力竭或两败俱伤时,才坐收渔人之利。此刻二人之战几近尾声,我们务须依盟主计划行事,云少爷请勿掉以轻心!”
这两人其实是于十多年前显赫一时的杀手剑客——剑留痕,剑无眉!
二人擅使双剑,曾忖之横行作恶,后来败给霸苍穹,并臣服其下为奴,做恶更多,且等闲也不会随便出动。
二人对于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主,非常不满,心忖此子年纪轻轻,武功大多不外如是,怎配当他们的主人?
故在前赴龙江途中,二人尽想找机会与他为难。
如今见他只专注于程风,更是大好良机。
他俩刚才所言虽然表面得体,但一唱一和,每句皆以盟主名义压过来,明显表示他们虽被逼成为其仆,却只会为霸苍穹办事,绝不会听命于他。
然而冷面少年听罢二人所言,居然恍如未闻,亦不答话,完全无视二人存在。
双奴见其毫不理睬,私下更怒,若非碍于霸苍穹之威,早已拔剑把这个少主人刺毙当场。
向归云却只是仍定定注视程风,就像在这空虚寂寞的世间终于现了一样他感兴趣的东西:一个对手?还是一个朋友?
就在此时,大地剧烈震动,江水沸腾,水位急下降。
“这是怎么回事?”一向冷静的程风也不由惊慌失措。
随着地震,地面之下更传出一阵响彻天地的兽吼,霎时天愁地惨,风云变色!
……
心在剧烈跳动。
是程烈寒的心。
程烈寒怒斥道:“沈碧天,你这卑鄙无耻的江湖败类,挑战不成便掳走我的孩儿,今天咱们两个只能有一个活下去!”
沈碧天表现得十分冷静道:“程兄,眼下令郎并不在此,你纵然杀了沈某也于事无补。”
程烈寒自然不信,继续咄咄逼人,“废话,风儿被你掳走,怎会不在你手中?”
沈碧天无奈道:“程兄,此事的经过实是曲折离奇,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兄不妨在此小住两日,令郎必会无恙而归。”
“呸,死到临头还敢花言巧语,既然不交人那就出剑吧!”
一声暴喝,程烈寒悍然出刀,霁雪六式之傲雪凌霜!
刀寒胜雪,立时在雪翎刀上凝结一层厚实的冰锋,朝沈碧天当头劈下!
沈碧天不欲硬拼,抽身急退,身下的木凳被劈得粉碎。
“别走,再吃老子一刀!”
程烈寒狂态毕露,越杀越凶,又出凌厉刀招。
只见刀影狂舞,如鲜花绽放,笼罩沈碧天,刀上森寒之气倍增,正是霁雪六式之霜杀百草!
沈碧天心知此战在所难免,退回屋中取出炽鳞剑,以傲日剑法之日凌众生迎上!
日凌众生一招在沈碧天手中更见炉火纯青,刀剑交拼,宛如霹雳,一寒一热,一时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