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的握住拳头,指甲掐破了手掌的皮肉,她苦笑了两声,“如果你真的要这么想,那我又有什么办法?”
“是我要这么想的吗!”褚明朗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为了你到底谋划了多少?为了你和孩子,我给你找遍了上京,只有李默,才愿意把你和朱子游纳入族谱,给你抬一抬身份,让你用丞相府千金的身份嫁给我,成为我的正妻,成为我的皇后!为了你,我顶住那些大臣的压力,纳了后宫,却没有动她们一人,为了你,我能够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两个长相厮守,奈何,这一切,不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白玉,我最后真的想再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听到这样的问话,白玉开始回想。
回想起她才入将、军府时候的日子,伺候褚明朗的日子,这些都是淡然的,不喜的,离开将、军府之后,唯一能够作为美好回忆的,也只有在巴山城的那一段,短暂又安稳的日子。
她不得不承认,当时自己是有过动心,可是褚明朗的不辞而别又让她的心冷了下来,直到进入皇宫,虽然时时刻刻都被褚明朗给呵护着,但是她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是那么的遥远。
包括现在,褚明朗都好似没有相信过她。
以为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报复他的因果?
如果是这样,那一点点心动,又算得上什么?又算得了什么!
“不曾。”两个字脱口而出。
褚明朗顿时大笑起来,笑的凄凉,笑的放肆,“好!哈哈哈!很好!”
他止了笑,走了出去。
外面还跪着连翘和尹兰儿,吕德海也瑟瑟发抖,壮着胆子上前问她俩应该怎么办。
褚明朗撇了一眼,“把兰妃送回去,这个嘛,直接杖毙。”
尹兰儿听到他这样的吩咐,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嘴边的微笑是怎么都压不下去,只得撵起帕子遮了遮,委委屈屈的说,“臣妾多谢皇上明鉴。”
连翘心里一片死寂,对于她自己的死,她更多在乎的,是刚才皇上和白玉说的那些话。
“你不能动连翘!”白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下了床,用簪子抵住自己的脖子,人却只能虚弱的靠在床边儿。
“呵,那就把她的命留着就是。”
听到这话,白玉手中的簪子才落了地。
“你没事儿吧?”连翘赶紧上前扶住白玉,“我本来就是贱命一条,何必呢。”
“没事。”白玉被扶着躺到了床上,“刚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你还能说我在这宫里过得好?”她自嘲的笑了笑,“不过就是混日子罢了。”
乾清宫里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包括绿柳,里面就只剩下了连翘和白玉两个。
她纠结万分还是开了口,“本来,见你在这偌大的皇城里过得舒心,我也就放心了,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对你,而你,活的也不开心,白玉,如果有一种办法能够让你出了这皇宫,你可愿意一试?”
白玉惊讶的抬起头,看了看连翘,“我愿意。”
离开皇宫,她怎么会不想呢!
“这个,是沈辞交给我带给你的,这药,是假死药,吃下之后,就没了呼吸,能撑三天,三天后你自然会醒过来。”
连翘把自己的荷包取了出来,里面装的是几颗金瓜子,其中一颗掰开来,里面有一颗小小的黑药丸。
“哎哎哎,你现在就吃了?”连翘赶紧拦住白玉的手。
“不然呢,继续待在这皇宫里?”
“这样,你先留一封信,说你的尸体,想回自己来的地方去安葬,等到出了这皇宫,我立马去叫沈辞来接应你。”不然,按照褚明朗的想法,就算是白玉真的死了那也要同穴而眠。
“好。”白玉同意下来,撑着身子走到书桌边儿,开始写字。
她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字也写的歪歪扭扭。
写完之后,她躺回了床上,然后接过了连翘递过来的药丸,一口咽下。
不管这药丸是真死药,还是假死药,白玉求的,不过是一个解脱。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连翘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走去,抓住站在门口的绿柳,“快去,快去叫皇上!白玉姑娘,没气了!”
“什么!”绿柳愣了一下,不敢相信,想进去看一看都被连翘给拦住了,没办法只有朝着御书房跑去。
褚明朗来的也快,整个人阴沉着,看到门口的连翘,还没等她说话,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然后跨进了乾清宫里。
直奔床上的白玉而去。
白玉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他走到床边儿,冷笑了两声,“怎么,想用这个法子来激怒我?白玉,要么赶紧起来,不然,朱子游就入宫做个太监好了,这样,就能天天陪着你,也不至于让你寻死觅活。”
“皇上!白玉真的死了!”这时候,连翘拖着身子爬了进来,刚才那一脚踢得可真狠,胸口一直都疼的厉害。
褚明朗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到了床边儿,用手探了探白玉手上的脉搏。
一片寂静,他突然大叫,“传太医!”
吕德海又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
太医又一次被叫了过来,把了脉之后,低着头,“皇上,姑娘已经去了。”
“不可能!她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这是心悸,姑娘是一口气没上来,突然一下去的,走的没有任何的痛苦。”太医梗着脖子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