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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茧中人(第1页)

高诚没有继续听下去辉的话,他直接推开门,开车驱离了这座村子。

辉的话语真假参半,如果不去用丝线测谎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这根本不是高诚认识的辉,是本性还是多重面具下的掩饰。

高诚很是烦躁,对自己,对公司,对他人。更烦人的是红线还连在胸口不停冒着红光,似乎在提醒他回去。高诚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种手用力地扯动着红线。

杀了他,解散那个教会。言语不断通过红线侵袭高诚的脑子。闭嘴,他是我的朋友。我会告诉你真相,杀了他,不要逃避,不要远离。我叫你闭嘴!高诚感觉不到红线的松动,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部放在了胸口的红线上,更加用力用更多的力量去扯动红线。

机械的声音越来越大,它几乎是在高诚的脑子里嘶吼:真相就是六年前,两个公司合作通过庞大的数据将我强行催生。从庞大家族独立出来的小家族企业无法反抗大家族的意志强行成为了计划的一环,而大家族没过多久就现无法控制我,只能从中骗取了一部分的力量然后通过舍弃小家族中止了计划。作为早产儿的我因为分出力量而被迫昏迷,靠着整个城市复杂交错的网织成了茧。在无数关系线之间的交点中我找到了你,你是与这座城市有最多交集的人。现在,我获得了意识,找到了你。这就是你要的真相。来吧,既然获得了真相帮助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高诚感觉到红线的松动,竟忘了还在开车双手拽住胸口的红线,在强烈的情绪下硬生生从胸口拽出了连着血丝的红线。小马,林町,辉,教团,惩戒部,公司,还有,琴。我是在干什么啊,这几年构建的关系网竟然如此脆弱不堪吗,每个人都在想利用我,我也是想着反过来利用所有可用的关系去实现我的目的。分不清谁是敌是友,这就是我构建的关系吗,黑色的线连接的不是我交换出去的真心,而是我们装着所谓价值的钱包?我一直在被利用,直到现在我连我自我认同的价值都没有实现,我连针对我的人和组织都没有看出。我至今在干什么,在逃避什么啊。我真是个废物。

黑线从高诚的身体一点一点钻出来,伴随着高诚越极端的情绪变得尖锐,坚硬。它们很快就吞没掉了红线。好可惜……机械音随着红线的被吞没而消失在了现实。高诚陷入了长久的昏迷,而黑线没有控制更加肆无忌惮地扩展,从内部吃空了整辆车,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用来结出大大的网。黑线很快包裹住了高诚并把他吞没,一条条的线缠绕住他结成了一个茧。

在路边,一辆抛锚的车辆被隐藏在世人的认知里。

一个男人来到了小村子的教堂里,那个男人轻车熟路地进入了忏悔室里。“主教,我在忏悔。我没有忍住我对他的憎恨,差点毁掉了教团的计划。”“我接受你的忏悔,高诚是计划的关键。而计划不能有任何的纰漏和失误,但这些误差还是在计划的承受范围内的。高诚是个不可控因素,因此我们的计划需要时时刻刻进行调整,恍。”“谢谢你,哥哥。我把你要的东西拿来了,是祖父留下的钥匙。”坐在神父位置的正是辉,他接受了对面递过来的钥匙,而向他忏悔着的男人是他的亲弟弟——恍。恍在昨天破解了祖父留下了的谜题后有些飘飘然了,自认为无论是能力还是智力都远区区的副部长高诚,就能差那么一步就能解决家族的仇敌了,但是恍的内心没有太多的沮丧。还是自己的能力不足。恍在内心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差点摧毁了哥哥的计划,现在他甘愿作为哥哥任务的一环去执行命令。恍从口袋里掏出家徽抚摸着上面雕刻着的翅膀。

“恍,换上衣服,该给信徒们举行仪式了。”辉从神父的位置起身,离开了忏悔室。恍紧随其后。

“我们在这里,为那一千个牺牲的家庭哀悼。”辉站在教堂的中心位置主持着一周一次的仪式。

“我们在这里,为奉献的神明而喜悦。”恍站在旁边用同样的语气赞颂着神明。如果不细看不细听,他和他的哥哥没有任何区别。

“哀悼,是属于我们内心深处属于人类的那部分。”“喜悦,是属于我们信徒愈加接近天国的证明。”“欢喜吧,那一千个家庭已经步入了神的国度。”“悲伤吧,我们的神明还未从无尽的赎罪中解放。”“我们在此祷告,为了信徒,为了神明,更是为了那些愚昧的大众。”“error”

仪式结束了,穿着白色亚麻衣的恍用金色的杯子从每个信徒那接受了一碗水,然后站在仪式用的石桌上把水倒了下去。停止吧。水神奇的停在了石桌的上方。“这是祂赐予我们的神迹,接下来请每位信徒虔诚地接受圣水来洗涤自己的错误。”辉和恍站在石桌的两侧,看着信徒们排队用手捧起被停止的水喝下或者浇在自己头上。

“感谢各位,待会在教堂里有免费早餐,中午还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在这里等待。村子的人都是些善良的好人,请各位不要去打扰到他们的正常生活。”“应该我们感谢您才是。”教徒异口同声地回答。辉点点头,转身去了走向了教堂后,那里有他自己的一个小房间。恍则留在教堂内负责和信徒之间的交流解惑。

辉拍了拍早已呆在房间里的信徒肩膀。那个信徒跪着忏悔完自己的罪过起身看着辉说:“主教,你要我做什么呢?”“梅森,你知道你们公司的研部副部长吧。”“知道,现在的名字是高诚。”梅森即使听到这个名字表情也没有任何改变。“是这样的,我需要你去监视他,我把他家的地址给你。”辉拿出笔从抽屉里随便撕下一块纸写好地址交给了梅森。梅森点了点头收下放到了衣服内侧的口袋。

“对了,”辉叫住要走的梅森,“不要在高诚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啊。”“是。”梅森离开了。辉从柜子拿出了酒倒在金杯里,他端着酒杯坐在椅子上看着旧公司信徒记录下来的罪恶自酌自饮。

“是的,是的。这是神明的奇迹。”恍敷衍着一名信徒转身向另一位刚来不久的女信徒介绍:“神现在的所在?祂不存在于现在,过去和未来,祂在无边的天国中代替人类承受人类创造的无尽罪孽。神是无私的,但是六年前有背叛的信徒蒙骗了祂,于是神降下惩罚让六万家庭的罪恶暴露在阳光底下,而虔诚的一千个家庭随他一同前往了天国。但是祂被欺骗的力量还存在世界上,我们教团所需要做的就是要把那些残留的力量回收奉还于神明,并且将欺骗和背叛曝光在世间大众的视野中。以此赎清我们的罪恶,让神明少承受一些我们所犯下的罪。”“那么,请问你是如何让水停在空中的呢,请告诉我原理。”女人认真地询问。恍笑着向前走了两步。停止吧,恍的手摁在女人的胸口,女人感觉到自己心跳停止了一秒,然后四肢无法动弹。

“无论如何巧妙的话语都无法抵得过自己的亲身经历,这一切都是神的力量,如果没有这份力量的话就无法回收和处理那些世间的罪恶了。”女人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她的双手摁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那是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

恍扶起女信徒,让她坐到了长椅上。“要喝点水吗。”恍体贴地问道。“好,好的。”女信徒上气不接下气。恍把水递了过来,女信徒咕咚咕咚地喝完了。“感觉,活过来了呢。”女信徒捧着水杯喃喃自语。“呵呵,这只是一次小小的神迹,不用太放在心上。你的身体没有任何改变,但是你的心确确实实因为虔诚的信仰而改变了,对不对。”恍抚摸着女信徒的后背,安慰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脏虽然还在剧烈跳到,但是我更深处的内心反而从未有过如此的平静。谢谢你。”女信徒勉强笑了笑。恍也笑了,打算和女信徒更进一步的时候看见了那人从教堂深处走出来。

“梅森……”教团里数一数二的狂信徒,哥哥派他出去是要干什么。万一惹出麻烦来就糟了。恍走向梅森拦住了他,说:“你是要去干嘛,别惹麻烦。”去问主教吧。梅森抓住恍的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恍甩开他的手,从教堂内部径直走向深处辉的房间。

“哥哥,你是要让梅森去干嘛?你不会不知道他有多危险吧。”恍站在房间门口直接了当地问。辉喝了一口酒,直白的说:“我交代给他的任务不需要你知道。如果不是你擅自和高诚接触,高诚不会那么快现能力者的存在,他会一直认为自己才是那个特殊的存在。事情不会这么快暴露。”“所以呢?”“所以你只需要做好份内的事,剩下的我会自己处理或者派人处理的。毕竟,我才是对这个教团有绝对掌控权的主教。”

恍闷闷不乐地离开了后台,在教堂里看着原来和自己交谈甚欢的女信徒现在围绕着不知道是男朋友还是丈夫的男性信徒附近笑谈,心里更加烦躁。恍离开了教堂不知道去了哪里。

怎么办,监视高诚的二人现在毫无头绪。已经丢失了高诚三个小时的视野了,事情似乎在往麻烦的情况下走。此时另一个人打着哈欠走进了房间,该换班了。怎么了,一脸严肃。哦,视野丢失了啊……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部长不会放过我们的,怎么你们坐在那三小时一点办法都不想的。你以为我们想啊,我们对设备一窍不通啊,问了公司的人他们也搞不定这个问题。现在只能等研部部长来修了吗,不,不行,如果设备不行我们三人去蹲点吧,去用肉眼确定高诚的去向。去哪能蹲到高诚啊?他家,对,他总不可能不回家吧。我们一起去吧,毕竟我们可是惩戒部追踪的一把好手啊。我觉得这不是有优秀跟踪能力的意思。不管了,去吧,去高诚家蹲他。等等,这个形式不太方便。三个监视着高诚的人如果眯着眼睛看的话是三个人,但只要把眼睛对焦,他们就神奇地变成了一个人啦。好了,这下就不会太显眼了。我无所谓。

高诚在茧里动着。他没有意识,没有思考,没有做梦。现在的他就像新生的婴儿一样只能依靠本能从内部踢着茧。没有人会现这里还存在着一辆汽车的残骸,毕竟他们的肉眼无法捕捉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物质。黑色的丝线已经从车里延伸出去,在树和树之间结成了多张看不见的大网。松鼠在树间跳跃的时候,不幸被网给捕捉到,鸟从树叶的缝隙中穿过时,翅膀不幸黏在了上面,蚂蚁在地上搬运食物时,不幸被伸出的丝线摁到地上。越来越多的小动物被网给捕猎。小动物们在网上无助地挣扎,恐怕再过不久就会虚弱而死。但是,不可能被人看见的网却被女人轻松地拨开了。小动物被她怜爱地从网上解救下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醒过来吧,高诚。”琴的手上抱着一只动物,或许是松鼠,或许是兔子,或许是鸟。琴迈过草丛,本不应该被人现的汽车这个时候显露出它狰狞的一面。丝线编织着的大嘴此刻吞噬着惨死在网上的动物尸体,数十根尖刺从地上立起就像古时将军用来炫耀战功的立柱。

琴的脚勾动了藏在草丛间的丝线,尖刺立刻从车中,准确来说是茧里射出,擦伤了琴的肩膀。连续不断的尖刺从茧里向琴袭击而来,除了大多封锁住琴的所有行动路线的丝线外,还有五根丝线准确无误地射向琴的眉心,心脏,喉咙,肾脏和腹部的位置。琴迅蹲了下来抓住地上的丝线,高诚,出来!丝线拐成一个直角堪堪躲过了琴。我知道你在里面,高诚。琴把黑线从地上抓起,另一只手在空中不停比划抽线的动作。

琴和怀里的动物一同伸出了手,所有被琴解救下来的动物一起伸出了爪子摁在了黑色的茧外围。茧的外围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白色手印,而最为显眼的是一只有着修长手指的人类手印。

高诚感受到无数的小手在茧外敲打着自己,撕扯着茧,正如那天晚上的一样。他在茧里听到了琴的声音,高诚,你到底在干什么,自认为把自己锁起来就能逃避真相吗。真相已经由它告诉我了,我为了追寻这个无所谓的结果已经很累了,既然不是我的错的话,休息一下也没有关系吧。我不知道是谁和你说了废话,即使那真相是真的也不会是你追寻的全貌不是吗?说到底,真相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你还有必须要去处理,必须要去断绝的关系,去和研部副部长的垃圾过去说再见吧,那东西只会让你变得不像你,只是一个被过去幽灵凭依的躯壳。我不在乎你的过去,起来,快起来,别让我等太久了。我好累,我想好休息,你不觉得我在这里躲个十年八年的,等到一切成为了过去,而我就能重获新生了吗。那一千个家庭的生命又该由谁来负责?你连自己的现在都无法负起责任,你又如何对自己的过去负责,起来!趁现在还没有成为过去!你可以改变现在,但是你的过去无法改变了,不要让自己成为老旧的幽灵!我的人际关系太失败了,它们就像一张网已经抓到我了,我没办法从中脱身。去多认识新朋友去,我从以前就觉得了,你啊,只在公司和家里两点打转,这样怎么可能有健康良好的人际关系啊!我没有多少时间陪你了,我明天还得开会,准备会议内容呢!快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好烦啊,”从茧里伸出了一只白色的手,“别催啊,我还处于我人生阶段的迷茫期啊,我现在还没办法对我自己负责,但是我还得去负责那一千个家庭的售后!谁让我是这个倒霉的副部长啊,部长既然不干活的话,只能我上了啊!”高诚从茧的内部撕开了厚重的负担,黑色的丝线此刻完全听从高诚的命令而收回到体内。“我决定了,我要完成这次售后,不光是那一千个,还有六万的单子我也要去做。”

高诚从汽车的残骸里站起身来,头把天窗顶了一个破洞。“谢谢。”高诚径直走过去,紧紧抱住了琴。“你比起谢我,不如谢谢gps。”琴晃了晃掏出的手机,上面清晰地记录着高诚的位置。高诚从白色西服的兜里掏出手机,上面的位置信息从来没有关过。“谢谢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高诚腿脚一软,贴到了琴身上。“你太累了,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吧。你早上几点起的。”高诚挠了挠头:“额,大概三点?”“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琴告诉高诚现在的时间,高诚已经走不动路了。“那么,麻烦你了,琴。”琴拖着高诚扔到了后座上,看着高诚睡着后驱车前往了高诚的家。

高诚好久没有有过那么舒服的睡眠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他从后座伸了个懒腰,起身询问着琴:“到了?”“到了,这是你家对吧。”“要不,上来坐坐。”高诚试图留下琴。“得了吧,你啊,还是好好休息。明天你还要上班。”“对,对,明天,我还得去公司呢。”高诚独自一人下车,回到了自己的家。

而上面一层是公司的那位站在楼道口盯着开门的高诚,下面一层教堂的那位坐在房间里监视着高诚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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