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递过来,令正在敲打键盘的刁冉冉一愣。
听说?应该是听乔言讷说的吧,只有他才记得清自己刁钻的种种口味,不同常人。
她伸手接过来,自嘲道:“很幼稚吧?这种小装饰,只有小孩子们才喜欢,可偏偏我也最喜欢。”
不料,乔思捷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他认真地开口道:“在我的眼里,冉冉,你就是个孩子。我愿意一直把你当孩子宠着,疼着,这样难道不好吗?”
岂止不好,简直太好了。对于一般的女人来说,这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一个俊美富贵的男人,对你深情款款地许诺,要如此这般对待你,犹如公主一样,女王一样,如果再拒绝,那这个女人不是眼瞎,就是心盲。
然而,刁冉冉毕竟不是个一般的女人。
别人越是对她好,她反而越会要奇怪,怎么会这样,他(她)为什么对我好,他(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行,我要先躲一躲。
虽然听起来很贱,可是,刁冉冉就是这样的别扭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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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吃亏
她想甩开乔思捷的手,可是看起来温柔的男人,手上的力气也是不容小觑的,刁冉冉一时间居然挣脱不开。
眼底闪过一丝狼狈,她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吼道:“你做什么?”
他看看她,并不恼怒,微笑着回答道:“我原以为你是一只小|白|兔,没想到,小|白|兔的嘴里也长了两只獠牙,随时可以咬人呢。”
刁冉冉愣了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乔思捷这才松开了手,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刁冉冉的这间办公室,神态间有着浓浓的好奇。他确实很疑惑,这样年轻的女孩儿,是怎么打理起这样一家像模像样的公司,虽然,所有人都觉得她不过是仗着家里有钱,在玩票罢了。
他看了一圈,才缓缓答道:“刚刚,在楼下的咖啡厅,从你借掏纸巾的动作,顺势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站在门外了。”
被人当众戳穿自己的小聪明,刁冉冉顿时有些面红耳赤,不过,她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多么见不得光,所以她扬起头,不屑地哼道:“那又怎么样?难道我真的要敲锣打鼓,允许我父亲迎娶那样一个女人进门?”
虽然如此,可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有几分心虚。
乔思捷笑笑,平静道:“你的家事我不会多嘴。”
言下之意,刚才那些事情,他既不会说出去,也不会插手阻拦,装作没看见而已。
“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其实我这个人的优点,还比较多。比如,不讨人厌,就是其中之一,你可以慢慢体会。”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刁冉冉立即嗤笑出声,不禁反驳道:“比如跑到我公司里来,把我的员工们迷得七荤八素,也是你的优点之一咯?”
乔思捷无奈地转身,看了一眼外面,刚好有几个女人正在鬼头鬼脑地向这边看来,一见到他,她们马上露出又是害羞又是欣喜的表情。他无奈地扭过头,冲着刁冉冉摊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是无辜。
“我很专一。认定谁不会轻易变。你何必那么排斥和我的婚姻,连带着还要失去言讷的友情。”
这两个男人,像是连体婴似的,总是要时不时地提起对方,才能心满意足一般。
一听见乔言讷这个人,刁冉冉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她又不能把那贱人和自己说的话,再转述给乔思捷听,毕竟这也算是挑拨人家两兄弟之间的关系。
可不说,她又难受得要命。
“别和我提他!”
刁冉冉摔了签字笔,脸上罩了一层寒霜,看上去不像是伪装。
她烦躁得要命,索性一股脑儿地对着乔思捷,把心里的话倒出来。
“我不想结婚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因为白诺薇她怀孕了!你说我贪婪也好,自私也罢,这二十多年来,我都是刁家唯一的继承人,可是现在忽然冒出来个弟|弟或者妹妹,一方面,在情感上我接受不了,另一方面,我必须要考虑我在财产上是否会受到损害。这个时候,我风光大嫁,就算娘家给我再多的嫁妆,从长远利益上看,我都是吃亏。”
刁冉冉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中国人就是这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属于我母亲,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落到白诺薇母子手中。你懂吗?”
不等乔思捷给出回答,她立即摇了摇头,自问自答道:“不,你不会懂,你是乔家的嫡长子,从你懂事那天起就明白,乔家的家业迟早都是你来承继。而乔二只要享乐就可以,没人和你争,也没人和你抢,一切都是你的,所以你不可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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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秘密
或许,是此刻刁冉冉的脸上那种既泼辣又无助的神色感染了乔思捷,他微微一声叹息,以眼神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他这么做是对的,若在悲伤的时候更要做到缄默不言,一次次剖开自己的伤口,诉说不幸,只会令伤口更加难以愈合。
这世上,又何来那么多的感同身受,更多的只是事不关己,与隔岸观火。
“你父亲不像是能轻易被左右想法的人,你是他的女儿,这一点,无论谁也改变不了。”
生在大家族之中,若说不懂这些,那不合逻辑。乔思捷皱了皱眉头,还是劝着刁冉冉暂时不要想太多,以免自寻烦恼。不过,他也承认,她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毕竟,枕边风的功效不容小觑,白诺薇的事迹,他曾有过些耳闻,那个女人心思并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