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如果这个人在外面,没有穿朝服官府,不管相差等级多高,都不必磕头,只要行简单的礼就行,因为人家并不想败露身份。
沈天岚是太子太保,真正的一品大员,去外地,就算是皇亲国戚,地位比他高,都要巴结他奉承他。
齐照知道是因为自己捏着人家的把柄,人家才肯低头的。
所以他也不托大,叫着大树:“给沈大人赐座!”
沈天岚已经坐在椅子习惯了,冷不丁坐个小秀墩,还真是感觉有点奇怪,他诧异的看着齐照。
齐照心想:“虽然不能扫首辅的脸,但是也不能太惯着了,这种黑脸大臣,你起码要自己有点尊严,他才能敬重你,这个算下马威。”
显然,有点用,对方警觉了。
齐照直接问道:“沈大人找我什么事?还钱吗?!”
沈天岚:“……”
“不谷听闻公子在七彩霞有相当的股份,但是前些日子一批货物在过运河的时候,被山上土匪给吞了。
走货船不安全啊!”
京城地处北方,不长桑麻不产丝绸,更没有沿海港口,一应布料等物品,都需要过运河。
运河之上不仅有两岸靠水吃水的土匪,还有朝廷设置的税务关卡。
打个比方,一艘二十万的货船,运到京城能买八十万,但是这种层层拨盘,就得去掉五十多万,
算你挣了十万,还要仓储人力,前提还得卖的出去。
深深的伤害了商人的利益。
不过走布政司或
者朝廷的船只不光没人敢劫,各个关卡都免税。
布政司的船只归内侍,也就是司礼监的太监管,那是皇室的私人的。
其他各部内阁首辅写个条子,就可以用官船运。
沈天岚当政二十年,不能说一张条子没写过,但是这到底是亏空太仓的勾当,他也只开始的时候做过一两次人情。
现在他的意思就是,可以帮齐照的生意写条子,走官船,一批货物,少说也能净赚二十万两银子。
这个诱惑力太大了!
齐照心里:“我和老沈没有交集,要说之前威胁的事情,他给了银子,也知道我不会说出去,再说他的排场,我也没有蠢到去跟皇帝说。
那么沈天岚为什么愿意下这么重的筹码来找我呢,看来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啊,应该不止上面那些事!”
他道:“你们这些朝廷大老爷就知道卖关子,大人找我就是为了帮我补偿损失吗?
你还不如直接说找我什么事?!”
沈天岚也是干脆的人:“请公子放过我那不成器的孙子,他太祖父还要下葬,现在跪在一个女人面前不肯起来会耽误这孩子的一声,公子务必高抬贵手。”
齐照笑道:“你孙子自己要跪的,跟小爷可没什么关系啊,你怎么求到我头上。”
还送二十万两的条子当礼物,贵重了。
沈天岚道:“可是那位小姐会听您的啊,您让他放过务观,不就成了?!”
“听,听我的?!”齐照突然间认真
起来,低声叫道:“老大人,您真的感觉她会听我的?!”
沈天岚道:“不是公子的女人嘛?!”
工于心计见惯了阴谋的老臣,突然间都迷茫了。